去。他總不至於將自己賣了。
韓野把車開到了醫院,下了車,開啟副駕駛座的門,將夏依依攔腰抱了下來。
“喂——放我下來!”夏依依有些羞澀,剛才被他抱著是因為自己確實是不舒服,現在自己都已經好了,還要被自己的學生抱,老臉沒處擱。
“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
韓野瞪了她一眼,“閉嘴,你給我老實點!”
混蛋!
夏依依的心裡上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對韓野這句經典臺詞表示極大的抗議。
韓野抱著她進了急症室,陪著她做了一系列檢查,在把醫生問的快瘋了,再三確認她的心臟這時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又抱著她回到了車上。他依舊繃著臉不說話,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生怕弄痛了她一樣。
夏依依翻了翻白眼,很想跟他說,自己真的沒事。看他一臉認真樣,又覺得讓他服務一下也好,彌補一下他方才對自己的不尊重!
卡宴再次啟動,今天一天實在太累了,晚上又經歷了那麼刺激的賽車,心臟又出現了那麼一點小問題,她實在太疲倦了。在韓野把車子啟動了沒多久,她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因為沒有支撐點,她的頭一晃一點的,像是在盪鞦韆一樣。
韓野把車開的很慢,一百多萬的卡宴開了30幾碼,像一隻烏龜一樣再接上晃悠。他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時不時的將夏依依的腦袋板正。安江城不大,主街道只有四條。夏依依住的梅花小區就在臨江路上,可是他開的卡宴已經在這條街道上晃盪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停下來。
車廂裡依舊流淌著莫扎特的音樂,到了夜晚,那條貫穿整座城的江,漸漸的起了霧,瀰漫了這條街道,氤氳著一種讓人心緒漸漸安寧的靜。讓人有種荒寂千百年的錯覺。
這樣一種感覺,讓韓野的心湖有種天荒地老的悠遠,旁邊的女人因為睡姿不舒服,轉了個身。嘴巴微微的嘟起來,雙眉打了結。他索性把車停下來,靜靜的看了她一會,身體往她旁邊移了一點,又移了一點。夏依依的頭一點一點,嘴巴還癟了癟,不高興的嘟噥了一句。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韓野卻被她嚇了一大跳,立即僵住了身體不動。在確定她沒有醒來,又悄悄的移了移身體。夏依依的腦袋左搖右晃的,他扶住她的頭,小心翼翼的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夏依依像一隻小貓一樣,往裡鑽了鑽,終於在他的肩窩處找了舒服的位置,滿足的嚶嚀了一聲,不再動了。韓野的身體有片刻僵硬,在她不動了之後,他試著伸出一隻手,輕輕的環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舒服的靠在了自己懷裡。
將她圈在自己懷裡,他的心不知為何在這一刻有一種被填的滿滿的感覺。好像原本缺了個口,現在被填滿了。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直達眼底,傳到心裡。
他很快樂。
這種快樂是一種他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安江上的霧越來越濃,將整條街道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就像是繭蛹一樣。這一刻,時間是靜止的。韓野忽然想,就此天長地久也是好的。
他的眼皮也漸漸的重了起來,昏昏欲睡。
濃霧像稠的化不開的蜜糖。
濃濃的,久久的。
……
夏依依是被到江邊來練嗓子的人吼醒的。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完全沒有弄清楚自己是身在何處。
“你真是一頭豬,居然在車上也會睡著,還怎麼也吵不醒!”韓野在她睜開眼的前一刻已經醒來,悄悄抽回手臂之後,她就醒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個人一起睡在車上的事情,乾脆也出聲奪人,急急的掩飾。
夏依依扭了扭睡得有些痠疼的脖子,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發一語的下了車,直接往家裡走去。走到一半,發現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又折了回來,脫了外套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喂——”韓野高聲叫道。
“幹什麼?”夏依依沒好氣的回過身來問道。
“我是垃圾站嗎?別人用過的東西我還回收?”
夏依依閉了閉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平復揍人的衝動。
這個死小孩的個性真是差的要命!
她帶著怒氣往回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踩死一隻蟑螂一般用力又厭惡。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外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真的真的很想揍你一頓!”
韓野帶著那抹標誌性的嘲笑看著她,挑了挑左邊的眉毛,彷佛在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