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搖著頭,咬著顫抖的唇瓣,一直搖著頭,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
在還沒有把握之前,她是不會讓他知道得太多的,她一定要確保孩子不會被奪走。
否則……她絕對不要讓他知道這一切。
他說的情話,那麼動聽。
可是下一秒,他還會記得麼?
連他自己也說,他覺得自己的腦海裡有一塊橡皮擦,不斷的擦著他的記憶。
那麼……
這些話,在轉身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會一一擦掉?
他有權利擦掉,可以承受忘記。
她卻沒有勇氣,承受不起失去。
……
……
“星空,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鹹鹹的,還有一點奶香味。”沈南弦俯下頭,鼻尖擱在她頸窩處,深深的蹭了蹭。“你才鹹,你才奶!”星空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腦袋。
“不是那個鹹!”
“嗯?”
“你去過海邊嗎?那裡的空氣是鹹的,夾雜著溼氣。當你深深吸一口氣時,你感覺自己喝到了海水,連面板也是鹹鹹的。嗯,就是那種味道。你懂的。”
星空聽得一愣,又一愣。
鹹鹹的空氣,住在海邊的人都會懂。
其實星空也懂,可是她聞不到自己身上哪裡鹹了啊!
“嗯,你掉眼淚的時候就是鹹鹹的,比海水還鹹!”沈南弦眯著眼,伸手覆上她晶亮的眼眸。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水汪汪,睫毛在光影之下幻化成斑斕的蝶翼。不似沈南弦,濃密的睫毛斂下時,永遠有兩排黑影,始終讓人捉摸不透。
沈南弦盯著她忽閃忽閃的睫毛,心頭也跟著她一顫一顫的動著。
這一輩子,他第一次有這樣心動的時刻。
很久以後,他知道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
此後,更年經迭,輾轉反側。
不管他怎麼遺忘,或是記得。
他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撩撥起他心絃的人了。緊緊的拽過她嬌小的腰肢,沈南弦眸底有深深的眷戀,薄唇覆上她的臉頰,語氣纏綿:
“你說說!我們到底還有哪裡不適合了?告訴我!馬上給你改還不成嗎?嗯?”
“命中註定,你改不了!”星空頭微微一偏,喉嚨微微一哽。
“命中註定我們就該在一起,你沒看到我們剛才的身體那麼的契合!你的生命裡出現過能讓你這麼爽的男人麼?”
額!
星空想說她其實都沒有機會去嘗試啊!
這個男人好像夢靨一般始終糾纏著她。
來來去去,一直都是他。
她也不知道什麼是爽,大概就是他說的頭頂綻放煙花,看到白光的感覺吧?
(⊙o⊙)哦!
這樣的話,星空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被爽到呵!
拍掉他的頭,星空有些無辜的眼眸望進他雙眸——
“可是我還看不到煙花啊。”
沈南弦微微一愣,明顯的反應不過來,“什麼煙花?”
“嗯,頭頂綻放的煙花,你說的很爽的感覺,看到極致的白光,我都沒有看見啊!所以……我想其實我們也許也不是怎麼適合啦!”星空很誠實的答道。
沈南弦短暫的愣怔後,隨即反應過來,眸底有閃爍的火焰——
“什麼意思?你說老子沒有滿足你?嗯?要不要再試試?再試試?!”
“試你的頭!我這是實話實說,我就是沒有看見煙花,也沒有看見白光,你想我騙你嗎?那樣你也很受傷啊!”
“靠!”沈南弦忽然失落了,黯淡的垂眸,心口彷彿被什麼堵住一般。
星空看到他忽然失落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掃過一絲陰霾。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還是趕緊撤退為妙。
“嗯,我去看看沈玉寒!”
話落,迅速的披上了病服,一溜煙的從床上滑下。
可是腳剛一落地的時候,沈南弦長臂一探,從身後緊緊環住了她。
星空動彈不得,撇撇嘴,“我得去看看他!”
沈南弦緊繃的臉頰蹭著,“那我和你一起。”
“你不是頭疼嗎?好好休息一下,告訴我哪個病房,我去去就回!”
“不行不行!你得讓我陪你去!他這會兒病得那麼可憐,要是你心一軟被他勾走了我怎麼辦!?”
星空黛眉微蹙,抿著唇角,心裡暗暗的笑他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