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摟著她的腰,睡得香甜。夏綠一掌打掉他的爪子,打得他蹦起九十度,莫名其妙地直揉自己惺忪的眼睛。
“綠——”大門開啟,穿著睡衣的夏綠頓時愣住,羞愧不已,彷彿被人捉姦在床。門口,站著……那個人。
是的,這個人,這個叫做邁爾斯的人,是她在美國這些年來的……密友。雖說,她一直以最大努力抵抗著這個男人的殷勤,也從未與之發生過什麼越軌的關係,但廣告公司所有的同事,以及研究所裡全部的同學都一致認為,她跟他已是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
呃……怎麼交代呢?那一年,她從秦風家中倉皇而逃,無路可走的她正巧在街頭遇到了邁爾斯。這邁爾斯,雖說取了個洋名,可卻是道道地地的黃面板,因家族生意已移往海外,所以喜歡叫自己英文名。他是夏綠的同學,貨真價實的同學——兩人從八歲開始就湊巧同班,直至大學畢業。誰都知道,他苦戀她多年,每年耶誕節都要送來一盒巧克力。可惜,全世界所有巧克力的牌子都被他送光了,她仍然沒有動心。後來,家裡把他送到美國深造,送巧克力的活動也以失敗告終。
多年以後的那天,兩人在街頭浪漫邂逅,邁爾斯聽了夏綠悽苦的遭遇,覺得自己得到了美夢重溫的天賜良機。於是,他見義勇為,幫助夏綠出了國,留了學,畢業後還不動聲色地讓她進了家族子公司,在自己手下當一各廣告總監。萬事俱備,只差夏綠點個頭,他就可以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讓她歸自己所有了。
誰知——
“綠!他是誰?”邁爾斯瞄了一眼夏綠身後同樣穿著睡衣的豪風,注意到兩人是從同一間臥室走出來的。
“他是……”夏綠只覺得百口難辯。雖然這是個人隱私,但眼前的邁爾斯既是她現任老闆,也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交代一下比較好。於是,她拉著這個盛怒的男人坐下,從頭到尾,把自己被迫的窘境細細說明了一番。
邁爾斯看她驚慌,又聽到她迫切的說明,以為她終於把自己當成未婚夫,惟恐自己多心生氣,於是暗自歡喜,拿出宰相般的大度量,原諒了秦風的無知行為,甚至對他表示了同情。
“綠,”邁爾斯握住心上人的手,無限溫柔地表白,“你不生氣吧?怪我太多心了……不過,秦先生一個大男人,長期住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何況不久我們也要回美國結婚,還是找間精神病院讓人照顧他比較好,你說呢?”
“精神病院”?夏綠從未想過這個名詞,也沒想到“回美國結婚”這類句子,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正處於無言的時刻,傻瓜拖著長長的睡衣踱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親密交談。
“綠綠,”秦風插嘴,“我要看書。”
“啊?”夏綠失笑,“你還懂看書?”
“我認得字的!”秦風急急告白,“王醫生說我的腦子要每天看一直書才可以。”
“好吧,”她指指書架,“你自己抽本喜歡的,乖乖地坐到窗於邊看,不要吵我跟這位先生講話。”
“哦。”秦風果然聽話,抽了一大本,兩腳一縮,坐到陽光明媚的大椅子上。
“綠,如果你不認識人,我倒有幾位可靠的朋友,他們可以幫秦先生找間設施比較好的精神病院。”邁爾斯堅持剛才的話題。
“讓我再想想,畢竟他的律師和醫生把他委託給我,而且,他的大部分財產又在我這裡……反正廣告還沒拍完,回美國還早……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才下飛機,口渴了吧?”夏綠微笑著側轉身。
邁爾斯對她的閃爍其詞無奈地聳聳肩,接過咖啡。“對了,你回來這麼久了,那支廣告的主角敲定了沒有?”
“等老闆你來了才敢做決定呀!我們挑了好幾個人候選,可是都不太滿意。唔……這是我們公司第一次接拍公益廣告,壓力好大,一想到還要送到國際上參賽,我就怕。”拍拍故作驚嚇的胸,活躍氣氛。
“你也有怕的時候?”他寵溺地拍拍她,“還不快去換衣服?我們約了‘殘障人士協會’的吳理事下午見面,忘了?記得要穿我送你那件藕色小禮服喔!晚上我們一起去法國餐廳吃飯,點你喜歡的鵝肝醬……”
“到餐廳吃飯是暴發戶的行為!”忽然角落裡傳出一個憨憨的聲音。
“呃?”兩人莫名其妙地轉視窗邊的秦風。
只見,秦風舉著書,兩眼直盯盯,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他們剛剛從貧困階級中解脫,即使之中有些人僱得起頂級廚師,但為了急著炫耀自己的財富,也情願花高價錢去那些又貴又不知道是否可口的豪華餐廳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