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帶你出去瞧瞧看看,你自然是不會怪老師,可老師卻覺得沒有照顧好你。
沒辦法,大家族嘛,本來人口就會多些,關係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變得有些利益化,你也看見了,盧家雖說在上京還是說得上話的,可是小芬。大嫂甚至包括……包括我的母親”,盧芳語氣微頓,沉默了半秒。“她們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盧家只有一個,把自己想要的瓜分完了,盧家怎麼辦?”
舉起那張報表在馬娉婷眼前晃了幾晃,盧芳伸手揉了揉眉心。語氣疲倦,“就像你先前說的,‘百年累之,毀於一旦’,這些都是盧家的先輩和爺爺的心血啊!我是盧家的子孫,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毀在我面前?
婷婷。你知道麼?我先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學院裡的舞蹈部落成,拿回本該屬於的我的那一份執掌權,讓盧家從將要破敗的頹勢中扭轉出來。這個責任不可謂不重大,雖然沒人要求,可老師必須這樣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了盧家。才有了現在的老師,不論盧家熱對我做了什麼。可盧家是老師的家啊,一個人,怎麼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家?”
話到此處,盧芳已經眼眶含淚,“所以,對於越大哥的感情,至少是現在,老師只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除了逃避,老師還能做什麼?”
“老師,我相信你只要和俞校長言明現在盧家所處的尷尬狀況,財務的困頓,俞校長他一定會毫不吝惜地伸出雙手幫助你,幫助你的家度過難關的,”馬娉婷不忍地看著跌坐在地一臉無力的盧芳,剛剛那突來的精神就好像是一片漂移的浮雲,只是一絲一縷輕風,就立刻把它吹散,“一個人的眼睛是很難騙人的,特別是在我這樣的小姑娘面前,一般都沒有防心,我看得出,俞校長眼睛在每每看向老師的時候那一股深深的眷念。”
盧芳聽見馬娉婷這麼說,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容,“婷婷,在你眼裡,老師是那種會利用別人情感的人麼?”她看著馬娉婷微微咬起的唇角,搖了搖頭,“我盧芳就是再落魄、再不堪,也不屑去利用人家對我的一片真心,因為這種事情只要做過一次,嚐到甜頭,到了下一次就會不由自主的要求,可是老師如果真的這樣做,那就不是無力去追尋愛情了,而是利用這份原本乾淨的感情去做生意,老師做不到。”
馬娉婷靜靜聽著,心中暗歎:盧芳的堅持她都明白,從很多方面來說,盧芳和自己都有共同點,期待著一份不參雜任何其他東西的單純情感,包容家人,一顆負責任的心……
可是,上京畢竟不是其他地方,作為一個世家的子孫,盧芳的想法雖然正義但卻危險,因為她太有主見,太有傲骨,而往往這樣的人並不為當權者所喜,除非遇到盛世明君,可是,明君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更何況那些壓根就沒有要當一個英明的執掌著的盧家的某些人。
“老師,難道你就準備這麼堅持著,硬扛著,什麼也不說,就這麼一直下去麼?其實女人身邊,有一個堅實有力的臂膀能靠,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就算你現在不想考慮,可是以後呢?你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吧。”
盧芳看她一眼,淡淡道:“盧家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其他的事情我就一天不考慮,以後……”盧芳像是再沒有他求的一笑,“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不知馬娉婷是從盧芳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樣的情緒,她只知道那種感覺讓她沒有辦法再說出任何話,只能靜靜地坐在盧芳身邊,就這麼陪著她,這是馬娉婷此刻能為盧芳所做的一切。
誰都沒有再開口,室內重歸寂靜。
並不是所有的院落都甘於寂寞,一陣嫋嫋的琴音從陶然居里緩緩飄出,還是馬娉婷初來的侍候偶然所聽的那首鳳求凰,只是今日的琴聲似乎有些許不同,沒有了那日好像有什麼壓抑著胸口的煩悶,而是非常的圓滑流暢。
依舊是撫琴的秦雨,此刻,她的嘴角似乎帶有笑意,像是在滿意著什麼。
時間倒回到一刻鐘以前。
秦雨和盧芬一起到了陶然居。院子還是擺滿了花卉,面向院門口的屋子裡仍舊是一桌一凳一架琴,似乎時光從未變過。
緩緩地坐下,秦雨示意下人給盧芬搬來坐凳,便讓人都去休息了,一時間,屋子裡有些安靜。
盧芬罕見地沒有開門見山,秦雨便做了回主人,撥了撥琴絃,擺出一切親切的臉孔。對她笑道:“小芬難得有這樣的興致,晚間還到我這兒來聽琴,想點什麼曲子。直說吧。”
盧芬保持四平八穩的臉色,眼神瞬間有些高深莫測,勾唇看著秦雨,“我點什麼曲子,大伯母就肯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