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的時候,原來,他的實驗早已經開始了。
殺人於溫邑而言,早已經是家常便飯,那麼,溫邑既然對馬娉婷取血注射卻沒有讓她也成為變異人種中的一員,除了傅昀留下馬娉婷還有作用,一定還有其他什麼意思;溫邑可不是那種會看誰面子的人,即使當年最落魄地從國外偷渡回國,他也一樣不向家族低下頭顱。
所以最後,他實現了他的諾言,讓整個溫家向他低下了高貴的腦袋,讓所有人不得不為他賣命、遮掩。回國十多年,她從沒聽說過溫邑離開傅家的訊息,要找溫邑的人,也全部被傅昀給打發掉了。可是剛剛馬娉婷說溫邑這兩天沒有出現,那麼他到底去幹什麼了?偏偏就是這種敏感時期。
想得越深,溫然就越是覺得可怕,明明外間還是晴朗的九月天,可是溫然心底卻陡然颳起了凜冽的寒風。憑溫然對溫邑的瞭解,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溫然沉默下來,傅哲瀚卻是瞪大眼睛看著馬娉婷,聽見她說的那些話,仔仔細細把她看了一個遍。他才發現,馬娉婷鼻樑上竟然有著一道深刻的刀痕,脖頸上、手腕上更是包紮著厚厚的一圈紗布,才幾天不見,他一直記掛在心底的女孩子。怎麼就變得傷痕累累?
傅哲瀚真的想要衝上去。狠狠捏住馬娉婷的肩膀,問她怎麼把自己弄成了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明明,她說過。她愛的那個人本事很大,能夠護佑她平安。但是如果真的能好好保護著她,她又怎麼會落到爺爺的手中?
一時間,傅哲瀚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爺爺能夠抓馬娉婷第一次,就能夠抓她第二次,即使這次他救了她,萬一馬娉婷再落到爺爺手中,就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待遇了。
傅哲瀚陷入無止境的糾結之中。馬娉婷卻在這時陡然喊了他的名字,“傅哲瀚,是我對不起你,我連累了你,我騙了你;現在我落在你爺爺手中,沒有自由。沒有我想要的一切,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痛快,一了百了,我不想再受折磨了,真的!”
馬娉婷在受折磨。這個意識讓傅哲瀚心中陡然一沉。是啊,他害怕她再次被抓,可是馬娉婷現在被扣押在這地下研究所裡,就已經受到了難忍的痛苦,還有她身上的傷……會不會在被抓,他無法保證,但是最起碼,他為馬娉婷努力過,他救過自己最喜愛的女孩,這就夠了。
這樣想來,傅哲瀚搖擺的心意頓時再次堅定起來,又上前兩步,和馬娉婷隔得近些,他出聲道:“你不想再受折磨,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偷走了爺爺的寶貝,讓我一個人面對盛怒之極、失望之極的親人的時候,我心底又是怎樣的難堪與痛苦?可是你就在我痛苦的時候快樂的笑著!
你想要一了百了,我告訴你,只要我傅哲瀚活在這世上一天,你就休想!我的痛、我的苦,我所受的折磨,我會從你身上一點一滴討回來!”
說著,傅哲瀚繼續走向馬娉婷身邊,臉色扭曲而惱怒,走進床沿就要用手去抓馬娉婷的臉,說時遲那時快,貝銘在傅哲瀚伸手的同時便瞬間抓住了他,擋在了馬娉婷身前,冷冷道:“想傷害娉婷小姐,就先踏過我的身體!”
“放開我!放開我!”傅哲瀚被貝銘擒住雙手,陡然間瘋狂掙扎起來。
房內情形陡變,一直在門口等候的守衛軍人見狀立刻舉起手槍,上膛撥梢,眼看子彈就要發射,一直髮愣的溫然此刻卻猛地動身了。
當然,她不是去擋子彈的,而是衝向前去,繞過糾纏在一起的傅哲瀚和貝銘,一把掐住了馬娉婷的喉頭,“給我住手,放開傅少爺!否則我就掐斷這小姑娘的細嫩頸子!”
“敢傷害娉婷小姐,我就要傅小少爺納命來抵償,”帶著寒冰的話語幾乎要把空氣凍結,貝銘音落之際,雙手便瞬間變化,一手把住傅哲瀚的手腕,一手卡上傅哲瀚的脖子,側身站立,與溫然和門外的守衛軍人成為夾擊之勢。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不可收拾,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都給我住手!”一聲蒼老的叫喚充滿了氣勢,陡然插/進這方似乎被凝固住的空間。
聽見這聲音的檔口,貝銘、馬娉婷、溫然和傅哲瀚心中同時一緊,貝銘和馬娉婷是因為根本不待見傅昀這個老傢伙,而溫然和傅哲瀚則是緊張之後,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多長了個心眼,就知道傅昀/爺爺,沒有那麼容易相信她/他。
聲先至人便到,傅昀那蒼老卻矍鑠的身影幾乎是下一刻便出現在門邊:他並不進來,在門口守衛的包圍下,眯著眼看向房間內的情況,然後他揮了揮手,讓守衛軍人讓出一條道路,堪堪站在之前傅哲瀚站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