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蒼白的容顏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爺,娉婷小姐失血過多,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如果不立刻輸血,會有生命危機。”貝銘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向帝鴻懿軒敘述了馬娉婷的傷勢。
聽到不立刻輸血馬娉婷將有生命之危的時候,帝鴻懿軒整張臉都變了,一把橫抱起懷中不過短短几日時光竟然變得似乎比飛絮還輕的嬌小少女,轉身便要往洞外走去,邊走便下令道,“立刻、馬上出去,啟動直升機,到最近的省城醫院!”
“懿軒!”就在帝鴻懿軒邁出第二步之時,身後陡然響起兩位老人乾燥蒼茫的聲音,“你不要忘了,當初你到華國來,是為了什麼目的!你答應爺爺和奶奶的事情,此刻都忘記了麼!”
帝鴻懿軒緩緩轉過身,深深地看向兩位自打他沒有母親之後,一直一直教養他,教導他華國種種的老人,壓制中心中蓬勃的怒氣,暗啞著嗓音,“帝鴻懿軒一刻都不敢忘記爺爺和奶奶交代的事情,從踏上屬於母親、屬於爺爺和奶奶的這片故土以來,懿軒自始至終都記得要找尋古蜀國占星一族留下的聖物,以此來拯救母親的性命。
因為這個,我一刻也不敢耽擱,一次也不敢忽視,但凡有一點一滴的線索,我也是寧殺不錯。終於,我找到了這裡,我利用我愛的女孩找到了這裡,”帝鴻懿軒垂眸心慟地看向一絲生氣似乎都沒有的馬娉婷,緩緩撫摸著她蒼白的容顏,“我坦陳過,她心底早知道我的目的不單純,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帶著我來到這裡。
可能有人會說是因為傅家的逼迫、盧嶽林的詭計,逼得她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但我心底清楚,她其實完全可以不說的,其實可以帶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走入一條錯誤的道路的,然,她還是毅然決然地來到這裡,我知道,她是怕我傷心,怕我過意不去。”
兩滴淚,不期然地落在馬娉婷的眼睫上,又從她的眼睫上滑落下臉龐,就好似本來就是從她眼中流落的,帝鴻懿軒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我從來不知道,要換回母親,竟然是要用我最愛的人的生命為代價的,如果我一開始就瞭解這其中種種。如果我一開始就瞭解這其中所有……”
話斷在此處,帝鴻懿軒無論如何無法接下去,如果他當初就知道這一切,他真的就能夠停止麼?不可能的,但是他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至少。在馬娉婷供奉出鮮血之際,還能夠保全她的生命,而不是像現在。她躺在他懷中,那雙往日裡明亮美麗的大眼睛緊緊合上,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懿軒,奶奶應該有告訴過你,華國有個詞語,叫做‘捨得’,”老婆婆聽見帝鴻懿軒血淚般的控訴,嘆息一聲,“其意為有所捨棄才有所獲得。人生在世,你不可能什麼都得到,也不會什麼都失去,但是你得到一些的同時,就往往必須放棄另一些。
現在,有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要麼,就讓爺爺和奶奶拼盡全力救回你的母親,要麼,你就讓你的母親和你懷中的女孩一起離去,你自己選擇罷。”
“什麼叫做和母親一起離去?”帝鴻懿軒緩緩轉過身子。看向兩位老人的身子居然有些發抖,“奶奶,懿軒聽不懂您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懿軒吶,”老婆婆撫摸著水晶棺木邊沿,低聲道,“不要怪奶奶爺爺和你父親殘忍,這招魂之術乃是占星一族的禁術,它實行的條件十分之苛刻,所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副新鮮不腐的身軀,還要求純潔少女的血液,而這名少女更加必須是占星一族純種血脈流傳者,並且擁有能夠容納靈魂的軀殼。
這種種之中,猶有最後一點是千載難逢,萬年難遇。本來,當年你母親離世後,我和你的爺爺已然準備讓她隨了占星一族的古俗,隨風而去,升騰為天上星辰之末。但是卻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讓我們看出了變數。”
老婆婆抬起手,直直指向帝鴻懿軒懷中虛弱昏迷的馬娉婷,“你的生命中,會出現一顆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星子,她會照亮你的生命亦可能會毀滅你的生活。本來,我和你的爺爺也不想讓雙手沾染上無辜的鮮血。
可是,你要明白,這個女孩,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你們的人生,不過是有過短暫的交匯,立刻就會分道揚鑣。也可能,她的過去,根本不是個孩子,也許,她已然經歷過比你多幾倍的人生,也許,你根本不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孩子,你明白奶奶說的這一切麼?而她,現在於你的母親,卻是恰當好處的救命良藥。
再說明白一點,即使你現在想要救活這個女孩,也只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而已。她賴以生存的這副軀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