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發出淡淡的光暈,時鐘走向八點十分。
陶桃默默地喝完了粥,站起來想要收拾餐盯,邵天見狀淡淡道:“放著吧,明天鐘點工會過來收拾。你到房間裡好好再睡一覺,看你瘦得都快皮包骨頭了!”淡得不能再淡的語言,其實融著最無奈的深情。
陶桃的唇角隱隱流瀉著笑意:“現在放到水池裡,明天她們會比較容易洗。”她站了起來有些固執地收拾了碗筷,順便煮了咖啡。用手撫了撫額,不是那麼燙了,只是身上仍沒有什麼力氣。最近真的有點虛弱。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邵天冷淡的背後,有著對她發自內心的牽掛。愛,沉澱到了河流深處,平靜得如沉入了熟睡一般。但陶桃深信,愛是存在的。不需要山盟海誓的吐露,需要喋喋不休的表白,愛是一首無字的歌,一闕無韻的詞,早已滲入到了各自的血液中。
咖啡的香味已經飄了出來,陶桃倒咖啡的時候,濺了幾滴在手背上,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邵天的身影立刻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沒等陶桃端起咖啡,他的手已經伸了過去。
陶桃手背上咖啡色的汙漬,在白皙的面板底色上,顯得格外刺目。不及細,邵天的一隻手已經把幾滴咖啡輕輕拭去。
兩人靠得太近,咖啡的熱氣瀰漫開來,連呼吸都有些曖昧。邵天默默地端起兩杯咖啡,沒有說話。
陶桃怔怔地看著他端了杯子出去,呆立在廚房裡。
“還不出來?”邵天的聲音在客廳裡傳裡,陶桃這才如夢初醒,快步地走到客廳。邵天坐在沙發上,咖啡還冒著熱氣。
陶桃的臉在咖啡的霧氣裡有些朦朧,邵天不再說話,神情安詳裡透著點煩躁,又勉強壓下,似乎在全身心地品嚐手裡的這杯咖啡。
小口地啜著。邵天端出來的時候,忘了放糖。苦澀,瀰漫了整個口腔,但心裡面隱隱有甜,陶桃甚至慢慢地品起了這杯苦咖啡。
晚風拔動漣漪的琴絃,透過紗窗吹了進來。今夜新月初掛,長夜寂寂。嚮往 他寬厚溫暖的懷抱,陶桃卻只能抿抿唇。
人生其實就如這咖啡一樣苦澀,又不過是短短几十年。彼此的愛太沉重,該如何承載?不如把握現在。無需多求,守住每一個共度的晨昏。
“我去書房。”邵天放下咖啡杯,眼角淡淡地掃過陶桃,就轉身跨上了樓梯。
陶桃的雙手捧著那隻已經微涼的咖啡杯,頭微微仰起。吊燈的光線灑在邵天的臉上,因為他的動作而忽明忽暗著。
“上樓睡覺去,還傻傻地愣著做什麼?”要樓梯的最後一級,邵天終於忍不住甩下了一句話。
陶桃低了頭,一點笑意,悄悄地綻放在她的唇角。只要有他的氣息,其實已經足夠。那淡淡的眉眼,淡淡的語氣,其實愛哪有這麼容易消逝?
愛雖然不能直抵兩個人的心岸,卻是生命與生命的融合交匯。不求相濡以沫,真的已經低微到了曾經擁有。
把咖啡杯收進了廚房,陶桃才拾級而上。也許是清粥小菜補充了她的能體,現在似乎不太暈眩。
走到最後一級的時候,陶桃的眼前微微一亮,原來書房的燈剛剛開啟。站在只亮著壁燈的走廊上,陶桃的心暖得銷售量被太陽剛剛照過。原來,他剛才一直在門口看著她。
用冷漠的語句,一個字一個字捶打陶桃的心房,但這樣默默地關心,早已把那點愛意,悄悄地生髮出來。
邵天……陶桃在心裡發出一個悄悄的嘆息。上天是否垂憐,會讓你終於明白我的心,還會有重新攜手的一天?
為了這個信念,我會承受所有的苦,所有的累。
洗過了澡,陶桃鑽進了被窩。被子裡還殘留著邵天的氣息,陶桃覺得分外安寧。把頭放到邵天的,對著那個頭形印了下去去。
也許是白天睡得太多,雖然吃了兩片藥,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是沒有任何睡意。閉上眼睛數綿羊數了好 久:炫:書:網:,才有些朦朦朧朧。
忽然一隻手放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陶桃的呼吸幾乎都亂了節奏。邵天,是他,他在探她的額頭溫度。
輕輕的一聲嘆息,在耳邊若有似無。幾乎忍不住要把他的手抓住,又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太留戀這樣的溫馨,怕醒過來時,只能對上他故作冷漠的眼神。
感覺到他的大手撫過自己的雙頰,似乎有著說不出口的情意。修長溼潤的手指在唇上摩挲,戀戀不去。陶桃努力調穩了自己的呼吸,不敢讓邵天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入睡的真相。這樣的深情對待,也許只有在睡眠時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