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姐姐,心裡有股異樣的情緒,不明不了,捉摸不透。相比於不清楚秘密的人,或許不會受到干擾,她公私分明,而我,每每在聽到宮女議論便會氣得不行,只能瞪瞪眼,卻不能做出氣憤的模樣。嘴長在她們身上,就算氣死也於事無補。心裡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既然要出去三個月,那麼這段時間她的毒必須要有解藥,在出宮取上官府之前,柳浣去了一趟翰林院,她唯一知道的武承嗣的線人就是那位明公公,把信交給明公公不敢多做停留,在架上取了一本詩經便離開。
沒想到的事,居然在路上遇到謠言中的一員,那位武大人,直覺想要避開,卻不曾想,這裡之有一條路透過,扭頭,大不了躲進翰林院,主意已定,背身,低著頭如老鼠般就要遁走。
“等等。”我沒聽見,我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低著頭,裝聾賣傻,想著矇混過去。武三思是什麼人,又怎麼不會知道她心裡那點小心思,嘴角含笑,看著邁著疾步的人,眸光閃了閃“若是不想受罪,前面的宮女最好站住為好,衝撞朝廷命官,可不會因為你是宮女就不受責罰?”赤裸裸的威脅!狠狠咬牙,宮女就是沒有人權的人,不要說衝撞朝廷命官,就算衝撞了管事公公嬤嬤也不會有好下場。還在那假惺惺,真是不要臉得到傢伙,裙帶關係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朝廷命官?也不怕噎死。
對於這樣的人,違背不了,又不能對著幹,柳浣覺得委屈,揹著身子站著,也不回頭,她心裡那個恨啊!剛才才被上官婉兒說,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話還沒消音,這就纏上來了,做人做到這份上,她覺得悲哀無奈。
“怎麼?不想見到本官?”武三思明知故問,看著氣鼓鼓,一臉不悅的人,什麼都明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進宮,心裡都有一些小期待,按說見過的女子何止上千,怎麼就對這個沒看清面容,兩天三天一張臉的人印象那麼深刻,是因為那雙眼眸,還是,別的,他不敢深挖,至少,他認為現在不可以。
“奴婢只是一介宮女,不知道武大人在說什麼,若是無事,奴婢告退。”難道他就不知道人言可畏,他還好,也不想想,我一手無縛雞之力,二無背景的人,一不小心在著深宮之中,什麼時候消失都無人察覺。況且,我可不想在這個就要出宮的時候,與他糾纏不清,把自己弄得難堪還危險。
說著退了幾步,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武三思並沒有阻攔,只是輕輕一句話,便讓我自動停了腳步,甚至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他,他說“想不想知道流觴居的事?”
流觴居?怎麼會不想知道,很想,很想,想得沒日沒夜不敢多想,只能在午夜夢迴時,抹著眼淚。如今有了希望,我怎麼會不激動“告訴我,求你!”
“求我,就你剛才的態度,我武三思可不是什麼人的請求都會答應的。”好不容易讓她低頭,武三思可不會輕易放過,他要她求他。冷冷偏開臉,露出居高臨下的神情,架子十足。柳浣不恥,卻不能不順著他的意。
“武大人大公無私,精忠報國,寬宏大量,怎麼會跟奴婢計較。武大人你說是吧!”若不是親耳聽見,柳浣都不到自己居然有溜鬚拍馬的潛質,渾身惡寒,雞皮疙瘩一個勁的往上冒卻礙於某人在這,不敢做出令他不滿的事。這人,那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就等著挑她的毛病。
嘴角抽了抽,斜眼看了一眼低聲下氣的人,那馬屁拍得,一點都不動聽,聽起來就像在挖苦,諷刺“真想知道,那好,如果你能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怎麼樣?”話一出口,不僅柳浣驚愕抬頭,就連武三思都不可置信那些話出自他的口,親他,那時他心裡最想要的嗎?居然下意識說出來。
“登徒子。”冷冷出聲,柳浣覺得氣憤,這樣的要求他也能聽出來,流氓,不要臉,在心裡狠狠的罵,心裡的怨氣一摞一摞的沒處發洩。
視線落在柳浣的臉上,眸光裡一閃而過的厭惡讓他不悅,厭惡,他不要。本想忽略,卻在見到那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你可以選擇不做。我武三思不會強求。”說著,拂袖離去。
柳浣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緒萬千,僅憑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在長安城內,她不敢保證能夠找到他們,並且得知他們的訊息。況且,到了道觀能不能出去更是無法預料。她,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可是,一想到武三思的條件,她覺得又羞又惱,更多的是毫無對策,她被逼急了。扭頭,看著消失在迴廊盡頭的人,跺跺腳,一咬牙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就是親一下,又不會掉肉。
雖然這樣想,臉上不禁染上一層紅霞,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