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門多久了?玄門想必離萬生塔很遠,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雲風白道:“我剛來天極門一年……”
“才來一年就想開溜?”年華嘖嘖嘆道:“我可在將門足足耗了七年!”
暴雪下了一個時辰,天空才放晴。雲風白收了幻術,溫暖的陽春驟然消失,天地間仍是冰雪苦寒。慘白的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將腿艱難地從齊膝深的雪中拔出,年華在陽光下活動微僵的手腳。
皇甫鸞從洞穴中出來,對著微弱的太陽又叫又唱,年華一把捂住她的嘴:“小聲點兒!封父老頭兒的耳朵尖得像地狼,小心把他給招來!”
雲風白將浣熊安頓好,抖了抖身上積雪,對著少女們笑道:“一起走吧,我認識路。”
在茫茫無際的雪原中趕路,多一個旅伴自然不是壞事,年華和皇甫鸞欣然應允。三人立刻啟程,冰雪覆蓋了荒原,四野白茫茫一片,年華已經不記得路途了,皇甫鸞更加不記得,幸好雲風白認得路,兩人就跟著他走。
時間在趕路中無聲流逝,雲風白、年華、皇甫鸞一直走到將近傍晚,入眼仍舊是白茫茫的荒原。年華曾經估算過,從他們避雪的位置穿過冰雪荒原,絕對用不了三個時辰,怎麼走得額上都見了汗,還在雪原裡徘徊?
年華正在納悶,雲風白舒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看來,這一條近路我沒有記錯。”
隨著雲風白的聲音落下,四周景色也在瞬間轉變,白茫茫的積雪荒原突然消失,出現了一片熟悉的青山綠水。
年華和皇甫鸞大驚,下巴差一點兒脫臼,怪不得額上會見汗,原來又回到了萬花谷!
雲風白歉然一笑:“真不好意思,對你們用了障目術。不過,也只有這樣,你們才會乖乖回來。”
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逃到冰雪荒原,居然被人在半天內就帶了回來?!年華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恨不得跑上前去掐死雲風白,“你……你居然騙我們?!”
雲風白笑道:“出逃總是不對的。”
“虧你身為將門中人,居然被人反將一軍,如果真是在行軍中,這一場敗仗你吃定了!”飽含譏諷的蒼老聲音如針錐般刺入年華的雙耳,年華回頭望去,有些心虛:“師……師父……”
“哼!”封父生氣地道:“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師父嗎?這一次,先關你半個月,好好把《兵策》再翻一翻吧!”
封父冷冷地兇完年華,對雲風白拱了拱手:“承雲宗主帶回劣徒,封父感激不盡。”
雲風白彬彬有禮地道:“哪裡,只是順路罷了,封宗主不必客氣。”
用手指著雲風白,年華一下子懵了:“你,你不是玄門弟子?”
雲風白笑了笑,道:“我不是玄門弟子,我是信任的玄門宗主,一年前剛到天極門。”
年華與皇甫鸞對望一眼,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該信任雲風白,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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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路險,水煙寒,思過崖掩映在一片亂石青峰中。
年華坐在石洞中,埋首在一堆泛黃古卷裡。雲風白坐在石洞外的巨石上,側耳傾聽山風吹過木葉。
一道鏽跡斑斑的鐵柵欄,如獸齒般隔在年華、雲風白中間。
雲風白偷偷打量年華:“你還在生氣嗎?”
年華不理他。
雲風白道:“我已經替你和小鳥兒求過情了,樂門宗主倒是通情達理,只是你師父他……我都陪你在思過崖呆了十天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想到皇甫鸞不用和自己遭受相同的罪,年華的臉色微微緩和,但看見雲風白的臉,又開始生氣,“哼!你陪我呆在思過崖幹什麼?走開,我不要看見你!”
“我來思過崖看風景,順便看看你。”不知道為什麼,雲風白每天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看見年華,他就會很開心。看不見年華,他就會很失落。雲風白伸了一個懶腰,從包袱中拿出一些點心,水果,遞給年華,“這是今天給你帶的。”
年華更生氣,他當她是關在石洞裡等著投食的動物麼?供他每天過來看一看,投一投食,消磨時光?“我不吃。”
雲風白笑了笑,把點心,水果放在年華能夠拿到的地方。最後,她還是會吃的。
雲風白剛放下東西,年華突然從柵欄中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喂,雲風白,你幫我離開天極門吧?我必須去玉京見一個人。”
“你要去玉京見誰?”雲風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