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夢華歌 作者:辛苦

“不過,”年華回憶了一下,仍是疑惑:“那年春天,我好像連荼蘼的影子都沒看到……”

寧湛皺了皺眉,納悶地道,“過了這麼多年,我至今還想不明白,我放在桃林中準備搭花架的木料,為什麼每次都不翼而飛了?”

“桃林裡的木料是你放的?”年華瞪著寧湛,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她越笑越大聲,樂不可抑:“那些木料啊,全都被青陽師兄拿去做箭了。他喜滋滋地說,一定是上次在竹林裡救的那隻白狐來報恩了,白狐知道他最近在布箭陣,每天得費大量箭枝,所以隔三差五地偷偷送來木料,免了他去山中伐木……後來,他還老盼著狐狸變成美女來見他……”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伐來的木料啊!”寧湛哀嚎。虧他拖著病弱的身軀,辛辛苦苦去伐木,不想卻是給青陽作嫁。怪不得那年春天,每次見到青陽時,他的臉上都笑得開了朵花似的燦爛。

年華便笑邊問:“那年春天,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花架和木料的事?”

“本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連木料都集不齊,我怎麼好意思開口?”

年華安慰寧湛:“算了,算了,就把這裡的花架當成那年春天的花架好了,我們一起搭。”

寧湛笑了:“搭好之後,每年春天,我們一起在花架下等著荼蘼花開。”

“好。”望著埋頭尋木料的寧湛,又望了一眼月光下的皇宮和遠處起伏的山巒,年華笑得有些苦澀。

寧湛、年華忙碌了許久。寧湛感覺有些累,年華讓秦五移了兩張胡床出來,又砌了一壺香茶。寧湛和年華躺在暮春的夜風中,看滿架荼蘼嫋嫋盛放。

靜靜地躺下來,二人才注意到,夜風中竟有一絲飄渺的簫音,如絲如縷,如怨如慕,濫觴歌殘,寂寞如白。

誰家洞簫如此哀怨,如此寂寥?年華不由得側耳傾聽。突然,寧湛的手覆上了她的手,她側目,正好對上了寧湛深情的目光。

寧湛笑道:“今年春天,我們一起看到了荼蘼花開。”

“嗯。”年華也笑了,反握住寧湛的手。

一陣夜風吹過,吹散了一架荼蘼,花落如紅雪,冷香暗襲人。

遠處的屋頂上,靜靜立著一名白衣銀髮的男子,他手中握著光色瑩潤的碧玉簫。他望著那一架荼蘼一雙人,眼神落寞而寂寥。

闃靜的街道上,一白一緋兩道人影緩步而行。

白衣男子手握碧玉簫,走在青石小路上。夜風吹過的瞬間,雪袖翻飛,銀髮揚起,露出一張彷彿用墨筆勾畫的俊美容顏。只是,那深邃重瞳中的寂寥和落寞,即使是丹青妙手,也無法以筆墨描摹。緋衣女子提著一盞八角冰綃宮燈,靜靜地跟隨在白衣男子身側。宮燈下的金色流蘇,在夜風中飄蕩,宛如火焰。

天際隱隱泛出一絲青白,黎明前的夜空,明月隱去,花火凋殘,唯剩天星燦爛。

從主將府離開後,雲風白一直沉默無語,緋姬也不敢貿然做聲。她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安靜地離開,如果是她,她一定會現身去見她在乎的人,告訴那人她的思念與愛慕,哪怕那人從未在意過她。

雲風白低聲喃喃,仿如自語,“於帝星光華最盛之時隕落,是將星不可逆改的天命。寧湛帶給她的,只有死亡和毀滅。”

緋姬聞言,提著宮燈的手微緊,“如果是您,一定能帶給她幸福吧?十日前,在京畿營中,如果不是您出手,她已傷在了火藥下。”

雲風白聞言,心中還有餘悸,“當時也虧她見機得快,否則我也是鞭長莫及。摩羯族的鷹王子膽識過人,有王者之風,但是性格剛愎自用,行事衝動,不比寧湛心機深沉,懂得隱忍剋制。拓拔玥雖然剛愎自用,但從他知道無法脫身,就欲與年華玉石俱焚這一點來看,他也害怕在當下引起兩國紛爭。”

緋姬肅色,“如果玉京不亂,恐怕對聖道的計劃不利。此刻,萬國館內一定已經暗波洶湧,要不要屬下派人去和兀思接洽一番?”

“不必。”雲風白斷然道:“兀思的心思,是竭力保護拓拔玥的安全。不需要聖道出面,他自然會想盡辦法,攪渾一池清水。摩羯國前來朝覲,雖無伐心,卻也有備在其後。摩羯的身後有越國。臨羨關前,已隱現兵戈之兆了。”

“如果,兵戈之兆成真,在如今的情勢下,李大將軍肯定不會輕舉妄動,首當其衝的人一定會是年主將。”

雲風白眉宇微蹙,“緋,你想說什麼?”

緋姬垂首,“緋斗膽,只想提醒主上,年主將忠於朝廷,站在與聖道敵對的立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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