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鍾謠手忙腳亂爬下床,還把地瓜給踩了一腳,以致整個早上地瓜看到她就像看到伏地魔一樣四處亂竄。這倒也給兩人出門時減了些許麻煩——地瓜帶著莫莫躲得遠遠的。
葉漠隱和鍾謠的大學在上海的徐彙區,屬於繁榮地段,老遠就看到大學生們三三倆倆地走在一起往大門裡去。
“在這裡停吧。”葉漠隱對司機說。
“好的。”易達將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路口,等兩人下車了,才問:“一會要來接嗎?”
“要的話我打電話給你。”葉漠隱說。
“好。”
“易叔拜拜!”
“謠謠拜拜!”
葉漠隱失笑,自從鍾謠住到自己家之後,易達總是接送他們,兩人關係看起來比自己跟鍾謠還好,不知為什麼竟然有些醋意,並不是說是那種男女之情的醋意,也許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醋意,而是生自己的氣,他輕嘆口氣說:“走吧。”
陽光照在他們頭頂,也照在無數男男女女的頭頂。道路邊的梧桐在風中刷刷作響,千萬的葉子在陽光下都變成了半透明的。
兩人並肩走著,許久,鍾謠發現他們已經徹底陷入了紅幅招展之中。路邊的樹幹與樹幹之間掛著一張張火紅的橫幅,無數面紅旗在風中飄揚。整條林蔭道上,不時能看見一倆個桌位,幾個學生圍在一起,有一個人坐在中間,給他們指點校慶大典會場的方向。
鍾謠深深吸了口氣。好久了,她定居上海,卻很少回來這裡。路邊梧桐還在,樹下還是會有很多青春洋溢的學生走過,這裡四處都瀰漫著熟悉的氣味。
她開始懷念過去,想到她第一次來到上海進入大學的時候,學長們熱情得為她拿行李;想到她安頓好之後就立馬開始搜尋葉漠隱的蹤跡;想到她經常被搶走那些能看到葉漠隱的好位置;想到很多她曾以為自己再也想不起來的東西。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他們會封閉起自己的過去,讓自己不要再去回憶。可他們不知道,在那些承載著這些回憶的地方,原以為不記得的東西就會像狂浪一般席捲而來。
“鍾謠。”葉漠隱走到一棵梧桐下,地上落滿了梧桐果,被人踩踏地零零散散,他撫摸著樹幹笑道:“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裡什麼都沒變。”
“是啊。”鍾謠笑道,“不會變的東西可是很多的。”
葉漠隱低頭看她,陽光散落在她身上,透過睫毛的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