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現在看來,她是完全找不到北了。白湘湘懊惱不已,不知阮欣欣到了沒有,自己可別還沒比試就遲到了呀,要趕緊找到回去的路才是。
絮兒一臉無辜的提醒白湘湘道,“小姐,你不會忘了是你要出來逛一逛,並且,一路逛到了這裡吧?”所以,迷路真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湘湘,“……”
前方忽然傳來悶哼聲,夾雜著拳腳落在身體上的聲音,動靜越來越大。
絮兒顯然也聽到了,低聲問,“小姐,你有沒有聽到……”
白湘湘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首先貓著腰走了過
34良禽擇木而棲
地方越走越偏;應該是個常人罕至之地;雜草生的都有半人之高了;不時有細小的飛蟲驚起;迎面撲來,撞在人的臉頰上,感覺癢癢的。白湘湘扒開擋在面前的濃密枝葉;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正背對她站著幾個少年;地上還躺著一個;左右翻滾不住悶哼,似乎想躲掉身上的拳腳卻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忽聽一個帶了傲慢的熟悉聲音傳來,“停下!”那兩個正踢打得不亦樂乎的少年聞言抹著臉上的汗退到了一邊。一個微胖的身形卻往前靠近了幾步;拖著聲音道;“馬思遠,你今天服是不服啊?”
馬思遠呼呼喘著氣,卻愣是沒有回答。他的臉上已經被打腫了,只是眼睛還是一片清澈,流露出不屬於他這個年齡、這個時間的鎮定。那兩個剛退下的少年不服氣了,其中一個便猛地上來踹了一腳,罵道,“tnnd,你骨頭硬得很嘛!耳朵聾啦?我們老大問你話你也敢拽?”因為側過了身的緣故,白湘湘終於看了個清楚,踹了人的是孫圍,所以其他兩個人也不言而喻了。又是當日那個三人幫!
絮兒握著小拳頭一臉憤憤的低聲道,“小姐,他們在打人!他們在你面前打人!他們……”
白湘湘一把捂住絮兒的嘴,做了個口型,“別說話!”她有眼睛的好麼,還需要特意強調兩遍麼。現在還不知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且待看看情況再說。
許是那一腳踹得過重,馬思遠猛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星星點點噴在了孫圍的褲腿上,孫圍一下子變了臉色,驚叫著往後退。胖少年早已不動聲色的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此時他橫了錢易一眼,斥道,“喊什麼,又沒有死!”孫圍閉了嘴一臉驚惶的呆立原地,那胖少年又對另一人道,“錢易,你上去試試!”被點到名的錢易表情十分痛苦,他的身形是三人中最為瘦弱的,現在他這一步一挪的樣子就好像是被逼著上斷頭臺一樣,看著甚是可憐。
離馬思遠還有五六步時他站定了,上身向後傾著,餘光瞅著面前那個嘴上尚殘留血跡的奄奄一息的人,聲音中有一絲顫抖,“喂,馬思遠,你……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歸順我們太子老大,不然……不然有你好受的……”
馬思遠抬起眼瞥了一眼錢易,嘴角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笑意。他的身子忽然向前一顫,似乎又要嘔血的樣子,錢易腳下踉蹌,差點嚇得跌倒在地。重新站穩了身形,錢易眼珠子一轉,決定還是離開此人越遠越好,他長這麼大還沒真見過死人呢,他從小連打雷都怕的要命啊。遂打定主意跑回了太子身邊,頂著太子不滿的目光小心翼翼說道,“太子老大,我看這個人是被打傻了,要不,等過幾日他恢復了,我們再來繼續問他這個高深的問題?”
太子作勢考慮了一會兒,覺得錢易的提議可行,便不自覺又要往前走去,一隻腳抬到了半空又想到了什麼立刻抬了回來,他遠遠的對著馬思遠喊道,“馬思遠,本太子念在這是第一次,今日就大發善心放了你!下次,你要再敢比我還拽的話,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哼!”白湘湘止住想吐血的衝動,原來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搞得連學院暴力都出來了,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坑爹的緣由?!
孫圍錢易胡亂附和了幾句,也沒有平日那般好心情,話語裡一點氣勢都沒有,灰溜溜的跟著太子迅速離開了。
待三個人走遠了,白湘湘才從草叢中從容走出來。走了好幾步,才發覺身後沒有動靜。目光往後一掃,絮兒還一臉震驚的呆呆立在原地,目光裡又是懼怕又是不敢置信,嘴唇動了動,聲音細若蚊蠅,“竟然……竟然是太子殿下……”
是了,自己是因為前世見過太子幾面所以當日第一眼見到這三人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錢易是戶部尚書之子,孫圍是京兆尹之子,俱是當今太子的伴讀,從小玩耍在一處。,前兩次見面她都假裝不知他們的身份,言語毫不相讓,連絮兒也對他們不是很客氣。現在絮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