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聽見林風哽咽的聲音如同一陣尖銳的風襲擊而來,男人隱忍地抽泣:“哥,我對不住你,可是,我如果不那麼做,我很難過。”似乎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林風低著頭,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任默生沒有說話,依舊背對著他,男人消瘦的肩膀微微地抖動了一下,他念在老管家的面子上,和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沒有過多的追求,可是,林風勾結何闌珊對他的背叛,造成的損失,是他一輩子也要不回來的。
所以,不能再做兄弟。
林風自顧自地說,神色悽然不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驚恐一片:“哥,你還記得任氏和何氏合作那天的酒會嗎?你去找了秦小姐,沒有赴約,你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林風睜大了眼睛,卻始終等不來任默生的回答,男人的心已經打上了堅冰,不管是什麼,都將不能再動搖。
“你不知道,那天闌珊喝醉了,我送她回家的時候,她一直唸叨著你的名字,不肯上車,說要去找你,她跑進了一個巷子,那巷子可真黑,好黑好黑。”林風說到了悲痛處,伸手掩住臉,沉浸在悲傷之中,那聲音都已經沙啞無比:“我就站在拐角處,看見五個人壓著她,你知道但是的情景嗎?我竟然懦弱地不敢上去,那天她哭叫的聲音一直不斷,男人們的喘息聲也一直不斷,我縮在角落裡,竟然報警都不敢。”
說到最後,男人趴在地板上哭得悽楚,再也直不起腰身來,秦玖站在門外,只覺得腦海被炸開,彷彿看見了自己的腦汁四濺的場景。
任默生手裡的咖啡杯傾斜了一下,那濃稠的液體傾倒了下來,沾溼了他腳下的那一方深咖色的地毯,男人的手微微顫抖,卻很快遞鎮定了下來。
秦玖倚著牆壁,整個人無力地癱軟了下來,原來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害慘了這麼多人,要是那天夜晚任默生沒有去找她,那麼,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到底,也是她秦玖害了何闌珊,那個女人總是高傲地仰著臉,那些養尊處優的生活下養成的大小姐尊貴的性格,怕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才會從那樣深愛任默生,轉變成了恨意濃重。
秦玖倚著牆壁蹲了下來,伸手覆蓋上自己的臉,猝不及防地,摸到了臉上那冰冷的眼淚,已經失去了溫度。
也許是真的,她沒有那個善心去為何闌珊的這樣的遭遇感到難過,她難過的是,很多事情到頭來,都是自己造的孽,而她,拿什麼去補償?
說到底,任默生的公司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她秦玖,似乎很多事情,都和她綁上了關係。
命運太過於讓人歇斯底里,就是這樣環環相扣之間,她恍惚地,得到了幸福,更大的災難卻悄悄地臨近。
聽見林風的話還在繼續,男人似乎已經抹乾了眼淚,啞然地說:“後來我抱她回去,她說我是懦夫,對,我承認,我是懦夫,那種愧疚日日夜夜地啄食著我的心,所以,當她來找我的時候,我答應她搞垮任氏。”林風抽抽搭搭地說完,他清楚地明白,償還了何闌珊的這個良心債之後,他將欠下了另一個的良心債,欠下任默生的。
秦玖卻猝不及防覅聽見任默生稍顯冰冷的聲音緩緩地散開來,帶著男人獨有的蠱媚的清冷:“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恐怕是她爬上你的床了吧。”男人自嘲地冷笑,聽不出一點溫度的嗓音,如同那冬日裡犀利的北風,讓人心生冷。
林風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跪在地上突然就磕起了響頭,嘴裡不斷地呢喃著:“哥,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他要他的原諒,不然,這一輩子,他將會一聲不安。
當初會這樣幫何氏,是因為那個時候那個巷子裡的那一幕在他的心頭上如同一個噩夢,他夜夜被驚醒,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只想著贖罪,卻又陷入了另一個的漩渦。
任默生徐徐地轉過身來,那空洞的眼眸一點焦距也沒有,被那窗外照進來的煙霧在眼前氤氳上了一層的霧氣,那尖瘦的下頜,線條卻異常的優美。
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抿,吐字清晰無比:“你現在的心安了,我的公司也沒有倒塌。”任默生說到這的時候,微微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胸口劇烈地疼痛,他捂著胸口,艱難地開口:“可是,你讓我失去了最為珍貴的東西,是一個任氏國際,所比擬不上的。”
林風看見任默生這樣,想要伸手去扶著他,男人卻已經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站直了腰身,眼底的陰鷙色彩濃重,似那無邊的雲彩,吞噬掉人的肉體和靈魂。
林風啞然失聲,悽清寂寥地開口:“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