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這三年,咱們與張海是公認的鐵三角、三劍客、死黨,有你們這兩個莫逆我倍兒知足。到哪都不會忘了你們,不光是不忘,不管我們將來到了哪裡都不應斷聯絡,真正的朋友是受用終生的,對嗎?”錄音機里正放著二人都喜歡的歌曲。張海說出去一會兒,怎麼還不見蹤影?而此時張海正坐在廳中的沙發上閉目深思呢:不想去打擾屋裡的那二人,卻感覺不是滋味,心裡割捨不下的是對石曉潔那份無法言說的感覺,而石曉潔呢,似乎把目光全投放在沈歆身上了。
“那,這些日子你沒覺出有人對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石曉潔那兩道濃眉下的大眼睛此時顯得格外晶瑩明亮。張海曾經開玩笑說,石曉潔那一雙眼睛可以裝下三四雙沈歆的眼睛。
一聽這話,沈歆覺出了什麼,忙說:“嗨,因為我對別人一樣,所以感覺別人對我也一樣,這點上我已經習以為常了,誰都不怪。”
“沈歆,你在有意迴避……”石曉潔話未說完又咽下,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側過了臉,不想讓沈歆捕捉到這一幕。
見她如此,沈韻問道:“迴避什麼?”
“迴避我!”石曉潔又重新抬起頭說:“沈歆,說心裡話,我知道張海對我好,可我心裡接受不了他,跟張海應該永遠是好朋友,僅此而已。自從考完試後,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裡,總感覺腦子裡有一個人的影子,到底是誰?我問自己好多次,前天的夢裡,他終於出現了,那個人是——”
“張海!”沈歆瞬間按過她的話。
石曉潔一聽這話,望望沈歆,眼裡已經溼潤了,不住地搖著頭:“是,是沈歆,可是這個人卻對我——不屑一顧。”說完,石曉潔扒在寫字桌上抽咽起來。沈歆不知該如何是好,屋子裡完全被錄音機裡的歌聲充斥。沈歆將音量調到最低。許久,石曉潔才直起身擦拭著眼睛:“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文靜秀氣的女孩兒,也許你不喜歡我,可你這樣對我,我受不了!”又扒在了桌上。
沈歆慌了,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子:“曉潔,別這樣,是我不好,我是真不好,沒你想像的那麼好。別怪我,我是怕自己配不上你,再說,張海他哪方面都比我強,我……”
石曉潔坐起身,狠狠地瞪了沈歆一眼:“我們兩人說話,別提張海。你就是不喜歡我,我明白,是我自作多情。”
“不,曉潔,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怎麼能說不喜歡,太冤枉我了。我怎麼說你才明白,你別哭,一會兒張海回來看見,這樣不好。”沈歆有些慌亂,接著說:“曉潔,你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了:咱三個人永遠是知已。今天,你這是怎麼啦?要是我們有緣分,在今後的生活中肯定還會相遇,現在我們是不是太小了,有些事兒我們根本不懂。”
憑他說什麼,石曉潔就是不理,仍在抽咽。
“張海!張海!”沈歆下意識地喊了兩聲:“哪去了,這倒黴小子。”襯衣已溼透,雖然電扇一直是最大風速。
“唉。有事嗎,沈歆。”張海像一直站在門口似的,應聲而進。
“懷疑你去月球了,這半天才回來。你看。”沈歆指指石曉潔。
“剛才還好好的,這麼會兒的工夫,怎麼啦,曉潔?沈歆要是欺侮你了,你說怎麼罰他,我替你出氣。”張海臉對著石曉潔,眼看著沈歆。
“你都說些什麼呀。”沈歆拿起石曉潔送給自己的才寫上字的摺扇,使勁扇著風。
“曉潔,我媽媽就要回來,讓她看見,可不好,別哭了,有話好好說。”張海隨便找個理由連唬帶騙。
一聽這話,石曉潔直起身,理也不理他倆,徑直進了衛生間,許久。她再回到房間劈頭蓋臉問張海:“死張海,這才幾點,騙我說伯母這就回來。哼,本姑娘大意,頭一次讓你騙。”站在風扇前吹了好一會兒,回頭對沈歆說:“原諒我剛才胡說八道,我這人你們都知道,心裡憋不住話,說出來只顧自己痛快了,你們別怪我。話又說回來,我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就發洩一痛的,都是你。”
終於陰轉晴的石曉潔讓這二人輕鬆了下來。沈歆始終盯著石曉潔:“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快別說怪誰的話,你不怪我,我就謝天謝地了。說實在的,你的這股衝勁兒,最讓我們倆佩服。”
“呸,我倒黴就倒黴這衝勁上了,對嗎?”石曉潔含義深刻地看著沈歆。
“我說,你們肚子不餓?咱吃飯去。”張海不想讓他們再繼續先前的話題。
……
紀萍聽入了神,直到沈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他:“我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