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看就趕不及了。要不讓他先把電話掛了,晚上回來我再打過去?”迦佑勉強邁了幾步,卻實在是不想跟他歪纏。
“行了,別墨跡了,人家從F國打來的長途。”那便張建軍卻是不理。
他已是看到過好幾回汀雅幫兒子擋掉嚴家小子的電話,只以為這倆孩子鬧彆扭了,還想著要勸上一勸。因著嚴老太太跟家中幾位老人關係極好,又是芷萱的師傅,兩家晚輩也有意無意地接觸過幾回。都是生意人,且涉及的領域又有交叉,倒也極談得來。且嚴家雖財勢驚人,但根基不深,反是張建軍,生意雖和人家不能比,但關係人脈卻是不差的。這些年他自己本就經營得不錯,又有迦佑旁敲側擊地給了他一份值得結識者的名單,讓他去有意結識了幾個合心意的,這幾個人如今也一掃當年的窘迫,一直處於平穩迅速的上升階段,但因著和張建軍是“患難之交”且脾性極合,關係卻是越發好了。張建軍看在老人的份兒上為嚴家牽線搭橋了幾回,自是被嚴家記在了心上,如今兩傢俬交甚篤,事業上也有著相互扶持的意思,總之是極融洽的。
“我們這可是第一回跟人家見面,要是遲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迦佑已經很久不曾勉強自己了,如今讓他跟個對自己另有企圖的人虛與委蛇,那感覺比吃蒼蠅還讓人噁心厭惡,這會兒為了不接這個電話可是費盡心思。
“恩,的確不太合適,那這麼著,我和你媽帶芷萱先過去,你和汀顏一會兒就過來。”張建軍水來土掩地介面到。
“……”迦佑無話可說,只能邁著極其沉重的步子,走過去接了電話,而張建軍三人卻真的先走了。
“我是沈嚴,有話說。”迦佑懶得跟他兜圈子。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了。”嚴慕辰說得漫不經心,心中卻在苦笑,他明白迦佑已是明瞭了他的心意,卻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是因為自己沒有明說,他才給自己留了分面子。可是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他怎麼可以拒絕的如此乾脆!他甚至連個讓自己表現的機會都沒給!真正接觸了他的另一面,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不過沒關係,只要他一天不明說,迦佑一天不明明白白地拒絕,自己就還有機會,哪怕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他都不會放棄……
“那我掛了,這邊還有事兒。”迦佑本就皺著的眉頭愈發收緊。
“別啊,我這幾天,天天被一堆的功課壓著,好容易結束了打個電話給你,你倒是跟我說兩句啊。”嚴慕辰知道迦佑是個說一是一的主兒,忙裝起了可憐,希望博取對方的同情。
我看你作業還不夠多,都有空打電話過來,迦佑心中冷哼,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卻也不再出聲。那邊嚴慕辰已經習慣了,也不管迦佑在不在聽,自顧自地說起了這幾日的種種瑣事。
“唉……”汀顏為迦佑關上車門後,突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聽力比常人敏銳的迦佑不由得搖下車窗,側首看向她,卻被她眼中的來不及掩去的憐憫刺了一下,冷聲道:“好好的嘆什麼氣?”
“我……”汀顏沒想到迦佑會聽到,不由帶著幾分慌亂,強自鎮定,也在看向迦佑冰冷的眼眸時潰散,低著頭,訥訥道,“我只是覺得嚴先生很可憐……”
氣氛一瞬間如同凝固了一般,迦佑神色也變得冰冷,在汀顏的忐忑不安中,終於開口:“你先回去吧,讓汀雅過來伺候。”待汀顏暗鬆了口氣,應下,轉身欲走時,又補了一句,“明兒就回汀妮那裡去交接吧,你這些年做得不錯,我也不會虧待你,只是要委屈你幾年。”言罷,無視汀顏錯愕驚慌的神情,閉目不語,再不理會她的認錯求饒。
汀顏性子活潑,能力也好,迦佑並不想將她趕走,只是她既是他的貼身侍女,該有的忠心卻定是要保證的。她是個聰明的,會知道嚴慕辰的心思並不奇怪,但有些話卻並不是她該說的,且如今他和嚴慕辰從某方面說也算是敵對關係,她這邊倒好,竟是同情起嚴慕辰來!那要是哪天她看到自己對真正敵人的殘忍時,是不是也會因為同情對方,就和對方聯手裡應外合殺了他這個暴君!
事情自是沒這麼嚴重,汀顏畢竟也是用心栽培過的,忠心還是可以保證的。會同情嚴慕辰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是認定了迦佑不會受他威脅,若是真碰上那些敵手,她又怎會對他們生出同情心?誰都知道,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但可憐迦佑被嚴慕辰煩得一肚子火,偏這事兒又不好跟誰說,都快憋出病了,如今對著汀顏發火兒也不過是被點著了,炸了而已。
汀雅見汀顏回來了,不由奇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