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送老人家,他們顧得過來嗎?走,兩孩子就跟我姑一塊兒去縣城,正好我家那淘小子成天唸叨著這弟弟呢。”
孩子和老人的問題解決了,三人沒了顧慮,拿著一疊介紹信坐火車跑北方去了,當然,也沒忘按照迦佑的吩咐多帶些衣服。李樺見迦佑來了,很是歡喜,拉著他把自己的夥伴兒認了個遍,還不忘一遍遍介紹:“這是我弟弟,沈迦佑!”出去玩兒也不忘要拉他一起,奈何迦佑正在幫芷萱啟蒙,忙得很,沒空理他,試了幾回未果的李樺只好怏怏的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現在三個孩子的生活極有規律,早上起床洗漱後由李愛國帶著去李老爺子家吃早飯,吃過早飯迦佑和芷萱留下,李愛國送李樺去上學,他再去上班,王紅娟帶著中考班,這半年都是在學校食堂解決的三餐,自是不和他們一起:中午李愛國也是在食堂吃的,李樺放學自己回爺爺家,很近,走路十分鐘;晚上,李樺放學後在迦佑的“關照”下寫好作業,等李愛國下班一起吃了飯,再回家,至於王紅娟,要再晚上兩個小時的樣子。
吃罷早飯,迦佑便抱著芷萱,教她看著手中的圖片識字,要說迦佑最擅長的是水墨和工筆,不過為了加強孩子的記憶,自是沒有用那些更注重寫意的畫法,而是最簡單的水彩畫,不過功力在那兒,即便隨手幾筆,也甚是出彩,迦佑又是用慣精細物件的人,出手自是不凡,那些卡片即使用現在的眼光看也是極精緻的,不說芷萱寶貝,李樺看了也稀罕不已。因為今天是週日,學校沒課,李樺沒有像往常一般去找同學玩,卻是圍著迦佑轉個不停,離幾個孩子不遠的李老太太瞥了一眼,見孫子抓耳撓腮,時不時地拉拉迦佑的衣服,逗逗芷萱,迦佑卻視而不見的樣子,便知道定是小樺又得罪了迦佑,這會兒正告饒呢。
迦佑幾乎沒有什麼在意的事,除了芷萱。紫宸說他執念太深,他承認,對一個人的歉疚延續了千年,再想放下又談何容易,重見芷萱時,他想他必須補償她。故對於和芷萱有關的一切他都極用心,曾經確定同母異父的妹妹是芷萱的轉世時,他的第一個念頭是感激,第二個居然是:都說女兒肖父,那張建軍雖是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著挺精神,可若是妹妹長成那樣豈不是長糟了……此念頭糾結了迦佑許久,男人都注重色相,他不希望妹妹因長相普通難尋佳婿。這些年芷萱五官漸漸長開,卻不像父親或母親,張老太太說這娃長得象他太奶奶,可迦佑卻知道芷萱像的是她的前世,清秀妍麗,到此才算放下了一樁心事。
迦佑不理李樺,是因為昨天看到他當著芷萱的面吐髒字。迦佑沒空管李樺的言行,再說男孩子行為粗魯點也沒什麼,但芷萱的卻不會不管。這麼大的孩子正是模仿能力最強的時候,因為心無旁騖,記起東西來是極快的,他們記著學著周圍的聲音和言行,他們不明白那是什麼含義,但並不影響他們學舌,重複得次數越多,記得也越深刻。但此時孩子的判斷能力近乎於無,必須做好引導。所以在家裡時,那些人偶爾來家跟母親八卦東家長西家短的時候他是絕不讓妹妹在旁的,先不提那背後說人閒話是否道德,便是那些粗俗言語迦佑也怕傷了芷萱的耳朵。父母知道了迦佑的顧慮也很是贊同,在芷萱面前也甚是注意,不想這到了李愛國家第一晚,就聽到了李樺吐了句“三字經”,隨後又冒出了句國罵,迦佑直覺得刺耳異常,先把妹妹送進了房間讓她自己玩著,便拉著李樺的耳朵好好教訓了一遍。那李樺到底是個孩子,被他的沉鬱氣勢嚇到了,連連保證以後注意,卻不想昨天居然被他逮個正著……迦佑自是不會跟個孩子生氣,只是再不敢讓妹妹跟他單獨待一塊兒了。
李樺也是個悲催的,大院雖大,可跟他同齡的卻是沒有,不是比他小三四歲就是比他大五六歲,橫亙在他面前的是一條有著八年以上差距的代溝,他在那裡遊蕩來遊蕩去,兩邊不靠岸,因著父親這幾年升職掌權,那些大點的孩子才開始帶他玩,可李樺卻對他們有些愛理不理。一直到去年上學了認識了好多同學,才算是結束了這重尷尬。迦佑來後,李樺更是高興,對這個安安靜靜的弟弟他喜歡得不得了,小手軟軟的滑滑的,眼睫毛長長的密密的,比堂妹家的洋娃娃還好看,可是迦佑都不理他,總是圍著他妹妹轉,沒勁!上次他不過說了幾句髒話,老師都不說什麼,可卻被這弟弟教訓了一頓,要說迦佑也沒罵他沒打他,可他卻不由得有些怕他。
李樺想認錯,奈何迦佑就是不看他,自是不好開個口。想著要不寫份兒檢討得了,不會的字用拼音,便開始反思自己的錯誤,可這一反思卻是越想越委屈,他對他哪兒不好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