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閃開好嗎?你擋到我的路了。”看著再一次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安然沒有在饒,只是平平淡淡的說道。
她知道,只要他有心要阻攔,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躲過他。
“為什麼?今天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明銳看著她低垂的頭,聲音很是低沉。
聽到他的話,安然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自見面以來,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她的事情,不管她對他再怎麼冷淡,他也只是淡笑著,從來不會發火,也沒有說過一句重話。這樣的他,讓她怎麼能說出傷人的話?
“是不是顥然說了什麼?”見她沉默不語,明銳輕聲問著,那聲音中隱隱帶著些許的壓抑。
聽到他的話,安然猛的抬起了頭,一臉詫異的看向他。
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見她一臉的震驚,明銳心中暗歎,一切果然跟他心中所想一樣,心頭突然像壓了塊石頭般,沉重的難以比擬,
從剛才好友給他的電話中,他隱隱也猜到了些什麼,但是想到,她會因為那個男人的一句話而冷落了他,心中實在有些無力。
“為什麼不聽?”安然抬眼望著他,疑惑的問道。
聽顥然的話,已經是一種習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哥哥,聽他的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
為什麼?
明銳有些氣結,只覺得心中有一股熱血在翻騰,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扒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可是,想歸想,他卻捨不得真這麼做,於是強壓下心頭翻湧的火氣說道:“應該聽的話你當然該聽,可是有些話你卻不一定非要聽不可,交朋友是你的權力,你有你的自由,不能光憑他一句話,你就否定了你的朋友,然後冷淡以對,不是嗎?”
“他沒有阻止我交朋友。”安然微微攢眉,有些滿意他說顥然的不是。
“沒有阻止?那現在是什麼?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這麼冷淡?”見她竟然還為顥然說話,明銳的聲音忍不住高了些許。
“……”安然有些啞口無言,微微低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對。
見她再次沉默了下來,明銳再接再厲的問道:“無話可說了?難道你不覺得,作為一個親人,他管的有些……”
說道這裡,明銳心中一震,突然停了下來,不再開口。
現在看她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到察覺顥然對她的心思吧,如果他把那些的話說出來,安然可能就會深思,然後,慢慢的就會察覺到其中不對的地方,若是安然知道顥然對她的心思,她會怎麼做?
他說了那些話,豈不是給顥然那傢伙創造條件嗎?
不行,這話絕對不能說。
“什麼?”安然靜靜的看著明銳不停變換的面容,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天色已經很晚了,就算不讓我送你回家,好歹也也得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這裡不好搭計程車,我送你到容易打車的地方就放你下來,好嗎?”明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深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謝謝。”望著他在夜幕依然閃亮的眼睛,聽著他那溫和而又商量的語氣,讓她實在難以說出拒絕的話,於是,沉吟了一下,輕輕點頭。
其實,他真的沒什麼不好,不會對她發脾氣,不會指責她,就算她對他再冷淡,他也沒有轉身就走,反而還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走吧。”見她終於點了頭,明銳心中頓時一輕,臉上露出今晚第一抹笑容。
安然坐在坐在計程車上,看看緊緊跟隨在自己後方的汽車,然後回身坐好靜靜的看向前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明銳是言出必行的,真的如他所說,只是送她到了容易打車的路段就把她放了下來,然後陪著她搭上計程車,為她關上車門之後,才獨自一人回到他的車上,可是,他也不算是言出必行,因為,回到車上以後,他又再次發動了汽車,緊緊跟在了她乘坐的計程車後面,一路如影隨形。
到了小區門口,她下了車,他也下了車,但他沒有跟上她的腳步,只是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路隨著她的腳步穿過小區的條條彎路,直到她進了公寓亮起了燈,才轉身離開。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望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公寓的牆外,安然這才回身走了進去。
公寓裡,冷冷清清,寂靜的,她隨便一個動作都能發出響亮的回聲。
顥然,究竟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