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林肯和蓮花擦身而過的瞬間,好似有劍拔弩張的氣焰隨著車身帶動的氣流騰然躍起。
夏名遐來找過他父親了,看樣子還交談得挺愉快。他卻有些擔心他父親,玩弄權勢的結果往往是被自己的野心吞噬。夏家兩兄弟都是野心家,與哪一個交好都是在引火燒身。
他停車後進入家門,謝湄一見到兒子回家便怒斥道:“昨晚又跟小六子他們鬼混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我昨晚打你電話也一直不接。”
“昨晚在山上,沒訊號,不是我不接。”他稍作解釋便反問道,“爸呢?是不是在書房?剛才夏名遐找爸談事情了?”
謝湄沉了口氣,點了下頭。最近夏家兩位公子先後來訪,她覺得明棟的處境可能越來越艱險,因此每天心情都壓抑焦慮,家裡唯一的兒子又成天野在外頭,事事令她操心,在外人面前還要保持常委夫人的風範,這幾年簡直越發覺得人老了,心疲憊。
傅景曦坐在沙發上開啟液晶電視,漫步目的地換頻道。他在考慮要不要去書房找父親談話。他說過,不去管傅明棟做什麼,只希望他別太心狠手辣。
別怪我心狠1
從小接受到的教育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壞人做了壞事註定受到懲罰。可是好人和壞人的界限又如何清晰地劃分。如果有個人對你極好,對別人卻不好,你要祈求老天快點給他懲罰嗎?
如果註定惡報會來臨,他會冷靜淡然地面對。只不過會私心裡還要繼續麼希望那一日晚一些。
他知道他的母親同樣因為父親蒼老了許多,自從父親進入權力場後這份蒼老在不斷加速。母親不像他,會出去玩鬧尋樂,用其他方式麻痺自己。
想到這,傅景曦把遙控機扔到一旁,徑直走向書房,敲了兩聲門後進入。
滿屋子飄溢著雪茄的煙味,他雖然喝酒卻不抽菸,下意識皺了皺眉,將書房的門關閉了,坐到窗邊的軟沙上去。
“爸,夏名遐找你談了什麼?”他還是問了出來。
“哼,不過抓到了我的小辮子,以為我真的會受他控制了。”傅明棟冷聲而笑,那聲音像是鋒利的寶劍離開劍鞘,一瞬間已鋒芒畢現,“萬不得已,我會斷髮留首栽贓他人,他能把我怎麼樣?”
別怪我心狠2
“所以你還是打算幫助夏啟亮嗎?”
“不,”傅明棟的眼睛微眯,眼角眼紋加深,“我要讓那兩兄弟互相惡鬥,最後漁翁得利。”他突然看向傅景曦,輕嘆道,“十年前我們要看夏家臉色,十年後,風水該轉過來了。”
“別提以前的事情。”他瞥開眼,那段屈辱和不甘最好永遠埋在記憶的死角里永不見光。
“怎麼,你改變主意打算幫我了嗎?”
“不,”傅景曦立即搖頭,目光和那雙深沉的眼相接,“我只不過,也會關心你。雖然我不認同你做的所有事情。”
另一邊,夏名遐的跑車在公路上賓士。蓮花車駛向市區,他竟又不自覺地開往季小清的家的方向……
回想起來,除了那次在夏洛底樓,他已經和季小清斷開聯絡三個月。覺得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想她,好幾個夜裡他差點開車去她找她。每次又都忍住,因為他知道夏啟亮一定派人在遠處監視她。
別怪我心狠3
他不想讓上次綁架事件再發生,雖然那次他是故意設局讓人以為他不在意季小清。——他知道夏啟亮回國後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報仇,而她是他唯一的死穴,再嚴密地保護,倒不如大大方方晾在外頭令夏啟亮無所適從。
在紅綠燈面前停下,往左轉直行兩百米就是季宅的小區入口。他減緩速度,卻遲遲不願掉頭。他想等綠燈亮起直行吧。
這時卻有一輛老舊的本田車從右邊竄出,在他眼前駛過,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他清晰看到駕駛座的季小清,後座還有一些塑膠袋,應該是從超市購買食材回來。
夏名遐幾乎是下意識驅車跟隨,緊緊跟在那輛本田車後。
要在進入小區時,季小清停下車等待自動鐵門推開,卻從後車鏡裡看到那輛蓮花跑車。她心頭大動,直到鐵門完全開啟管理員提醒她的時候,她才低速驅車駛入。
那輛蓮花還是跟著她,隔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季小清突然剎車,從駕駛座裡跑出來奔向那輛跑車。看清了駕駛座上是他後覺得雙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蓮花車也停下,與她相隔五米。夏名遐隔著車窗與她對視。很久很久,視線交融纏綿,季小清覺得心頭鼓譟,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