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不好意思,去下廁所。”
其實我沒去廁所,而是躲在暗處看她有沒有下手整我,果然她先東張西望地四處瞄了眼,再從小包包裡摸出一顆藥丸放入我的玻璃杯中,隨手搖晃幾下藥丸很快地融化,冒出些許的汽泡來。
微妙的笑著坐回去,故意砸砸嘴巴說:“好渴啊。”
裡奈裝作好意地把玻璃杯推向我,“快喝水吧。”
我拿起玻璃杯看也沒看就給摔在了地上,酒吧裡如此狂歡也沒人在意誰摔了一個杯子,裡奈尷尬的盯著我,我對她笑笑,手指敲在吧檯上,“whisky,不加冰。”
裡奈的表情轉為驚愕,一定以為我是知道她在水裡面下藥才摔了杯子的,可是卻又自己叫了酒喝,這些矛盾的做法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想喝酒時就算20未滿照喝不誤,不想喝酒時怎麼放迷幻藥都沒用。
其實我不會喝酒,也並不想喝酒的,但是找不到可以發洩的方法,如果不願意參與群魔亂舞當中,那麼還是選擇既保守又冒險的酒精。
端起威士忌酒杯一飲而盡,忍受著高濃度的酒精一路灼燒過腸胃,喉嚨口好似感覺要噴火般,逞強著不願意給裡奈看出我不會喝酒這事,繼續對酒保說:“再來一杯。”
當第二杯下肚後,我的身體漸漸起了反應,腦袋發熱,胸口處的一團火在不斷地燃燒著,燒盡了在名品店裡看見的那兩張臉。
一想起萬珠珠巧笑倩兮地挽著曲尚的手臂,一想起他竟然鬧失蹤一直在陪著她,我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又熊熊燃起,要了一杯又一杯酒,可是怎麼喝都醉不了。
算了,我搖著頭準備打道回府,但起身的時候眼前暈眩,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抬眸的時候跌入一雙陌生的瞳仁裡,泛著溫和的光澤,我揉了揉眼,再去注視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那是誰?還是錯覺?
我的心頭掠過疑惑,可後來事實證明那不是我的錯覺。
*********
第二天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醒來,宿醉的後果我算是徹底領悟了。
口乾舌燥的爬起床準備去倒水喝,卻不慎被不明物體絆倒在地,不悅地眯起眼瞧去,將軍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上方。
我被驚嚇地不輕,拔腿飛奔去床上,裹著羽被露出兩隻眼睛來,結巴著問:“你……你怎麼在這?”
他什麼都不說在我面前放下了一本雜誌。
封面是在燈光微暗的酒吧裡,有個少女放肆地坐在吧檯前喝著酒。
標題橫著:“未滿二十飲酒,Queen地位不保!”
我一扯羽被,蓬頭垢面的坐在床上,兩眼驚惶地瞪視著這本如洪水猛獸般的雜誌,顫著聲問:“這……是什麼?”
他一把拿去撕成兩半毫不留情地“啪”扔進紙簍裡,“起來。”
“我完了。”
“我叫你起來。”
雙手按住腦門,太陽穴在突突地跳著,我什麼意識都沒有,只剩下這一句“我完了”。
這個有著“禁止20歲以下者飲酒法”的國家,尤其在這個圈子裡二十未滿而被陷害、被設計喝酒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不是雪藏就是封殺,而我明明躲過了競爭者的設計,卻腦子一時發熱自毀了前途。
“洗臉,刷牙。”他把一袋衣服丟給我,“你要出席頒獎盛典。”
頒獎盛典?依我現在的處境能夠走出這裡都是個問題了,樓下肯定圍著無數的記者,我會被越來越多的人炮轟。
揪著床單,屁股挪後,“我不去。”
“必須去。”
“不,我不去。”
他走過來,雙手捏緊我的肩膀,彷彿想要將我捏碎般,冷著聲道:“你聽著,必須去。”
我徹底地無措起來,帶著哭音說:“可是……可是我完了,我喝酒了,我會被媒體和國民封殺的!”
我開始發狂起來,也許昨夜的酒精還沒有消釋,也許我只能大喊大叫才可以減緩心底的擔驚受怕,也許……我寧願自己是瘋了才比較好。
“我不管你為什麼喝酒。”他低吼摟住幾近發瘋的我,貼著胸膛聽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輕柔地撥開我額前凌亂黏著汗水的髮絲,說:“不要怕,有我在。”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了嚴重性,抱住他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將軍,我不想喝酒的……我不想的……可是……可是我心裡面好難受,難受的快要死了,為什麼他說話不算話?為什麼他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