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處於隨時被雞窩頭陷害的境遇。
魯春他曾經露宿過街頭,其實,對於他自己的這段遭遇,他倒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天氣很熱,露宿街頭並不會把他凍出病來;另一個,雖然街心花園的蚊子比較多,不過,臨睡前運起漢春訣,驅蚊效果非常顯著。因為有以上兩點,露宿街頭對於魯春來說,與其說是磨難,倒不如說是在修行。
魯春現在所想的是,如果羅寧一家睡馬路,會不會有他這般逍遙?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儘管魯春也知道睡馬路只是羅寧的比喻,然而,羅寧一家子隨著羅國慶的辭職而落難,這卻是顯而易見的。落難的一方還要遭受到他人隨時的暗算——魯春的惻隱之心不允許他對落難一方漠然視之。
這樣想著,魯春不禁以拳擊掌,自語道:“不行,我得去找雞窩頭。”他的用意在於找到侯小梅,然後從源頭上掐斷陷害羅寧的可能。
正不知說些什麼才好的簡言,這會兒聽到魯春和她在一起才一小會兒,就要迫不及待地去找另外一個女人,臉色頓時一僵。聯想起在小會議室門外聽見魯春和羅寧為了那個女人吵得不可開交,而且,魯春聽到羅寧說女方並不喜歡他的時候,還異常激動地罵羅寧是在放屁……凡此種種,簡言相信,魯春或許是喜歡上了他口中所說的雞窩頭——或許不僅僅是或許,而是一定。
簡言幽幽一嘆,想要大度地說“那你快去”,卻發現,這幾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眼見著魯春把她當作空氣,說完就撒腿而跑,秀目禁不住一陣酸脹,似有液體控制不住要噴湧而出。
簡言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一眨眼,卻見魯春飛也似的跑回來,心頭一喜,擦了擦眼角,迎上問道:“怎麼了,小春?”
魯春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說道:“言姐,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到荊楚國際大酒店?”
簡言的心好似一下子被人用力絞成了麻花,疼得她全身無一處不在顫抖。
“小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簡言終於還是忍不住像個小女孩似的掩面而泣。
魯春一下子慌了,手忙腳亂地要去攙扶簡言,手一觸碰到簡言光滑似水的手臂,一哆嗦,狠狠咬了咬牙,雙手把住簡言的肘腕,焦急地問道:“言姐,你到底是怎麼了?”
簡言殘存地理智告訴她。她地哀愁來得毫無道理。或者。對於懵懂而又迷糊地魯春來說。她不值得為他哀愁。然而。理智。往往在情感面前。顯得如此脆弱又如此不堪一擊。她非常想大度地笑一笑。然後說上一聲:行啊!再不濟。可以婉言謝絕魯春。說上一聲:不行啊。我正好有事。可她做不到。她就是覺得心疼……然後。她就是想要哭。當著魯春地面哭。至少。她要讓魯春知道。她喜歡他……
簡言哭得壓抑非常。可哭聲卻實實在在。並不是說壓抑了。別人就聽不到了。
簡言魯春所處地位置與小會議室一牆之隔。羅寧臨走地時候。為了顯示自己走得瀟灑。小會議室地門並沒有隨手關上。這也讓小會議室裡地三人能夠清晰地聽見簡言地哭聲。
三人之中。丁大龍是最先做出反應地。聽到了簡言壓抑地哭聲之後。他發覺小會議室裡地氣氛更加壓抑了。哭聲正好給了他一個由頭。於是。趕緊走出小會議室。對著魯春與簡言批評道:“小簡。怎麼回事呢。你哭也不找個好地方。走。走……”
丁大龍並不是要趕他們走。而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帶他們二人離開此地。這麼一來。他也可以趁機溜走。一舉兩得地機會。自己隨手拈來。心裡還是略微有些得意地。對比年好古還傻兮兮地陪著洪旗。丁大龍忽然開始為年好古悲哀起來。在這當口。陪著洪局實在不是什麼好地選擇。
不過。丁大龍地脫身算盤並沒如他料想地那般如意。洪旗與年好古幾乎是和他前後腳出了小會議室。丁大龍才說了“走”。洪旗就發話了。而且。這一發話。目標直指魯春:“唉。魯春同志。你是不是欺負簡言同志了?”
不能怪洪旗產生魯春欺負簡言的想法,魯春雙手託著簡言的肘尖,而簡言,似乎哭得有些脫力,粗看過去,有癱倒在地的趨勢。
被洪旗這麼一指責,魯春更慌了,急忙辯解道:“我沒欺負言姐,”頓了一頓,覺得光是說沒欺負,“脫罪”的力度有些蒼白了點,又說道:“言姐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可我沒打她啊……”
板著臉的洪旗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直接的辯解,饒是他心情大壞,聞言卻也禁不住莞爾,另外,年好古與丁大龍的反應也差不多,只不過,他二人現在的心思全放在了該怎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