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裡掏出紙巾輕輕擦去女孩臉上的淚珠,柔聲呵哄著,“乖,小寶貝,一會兒就不疼了。”說著,托起那肉嘟嘟的小手,將她手心上沾上的灰塵擦乾淨。
秦邵璿從樓裡出來時,看見他的臭丫頭蹲在地上,杏色的衣裙襯著她本來就白皙的臉頰更加楚楚動人,她一臉的溫柔如水一般,正輕言細語哄著滿臉淚痕的小女孩,看著她伸手用她柔白細嫩的手指輕輕擦著女孩的眼淚。
那情景就像一幅油畫,就像一陣溫柔的暖風輕輕拂過他的心頭。
看著臭丫頭溫柔如水的漂亮側臉,感覺她此刻的舉動就像是那個女孩的母親。
秦邵璿的心頭忽然間湧出一個念頭,如果和她生有一個孩子,像臭丫頭小時候那樣粉嫩卻又刁鑽古怪的小女孩兒,應該人生中的一大美事。
就在心中的漣漪在一圈一圈盪漾開來時,他那張飛揚的俊臉又慢慢沉下來,想到昨晚才剛剛掏出槍,就把她嚇得……他連子彈都沒來得及放……
革命尚未成功,秦局還需努力!今晚一定……腦子無限勾勒時,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直接去現場……”
掛了電話,再抬頭,哪裡還有臭丫頭的身影,而那個之前摔倒的小女孩被一箇中年婦女抱走了。
醫院的走廊上寂靜無人,夏天在護士站問到了海飛宇的病房,直接來到一間VIP病房。
透過門上明亮的玻璃窗,看到那張帥氣俊美的臉,他靜靜的躺在床上,頭上纏著幾圈繃帶,呼吸勻稱平穩,睡著的樣子多了幾分蒼白,少了幾分陽光。
輕輕推開房門,悄悄走進去,站在床邊,近距離的看著他,不安的心稍稍得到緩解,看起來,他傷的不嚴重,但她心中的內疚強烈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昨晚她和秦邵璿……陽光十足且樂觀派的海同學也不會躺在這裡。
可能是某種感應吧,海飛宇倏然醒來,因酒精和撞擊仍眩暈和疼痛著,但意識還算清晰。
睜開迷離的雙眼,一張清晰、美好而魂牽夢縈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他有些不敢相信,使勁的眨了眨眼,唯恐那是一個夢境或是一個幻覺。
夏天發現床上的海飛宇醒過來,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思前想後,竟還是說出一句明知故問的話,“海子……你醒了?”
聽到她顫抖而依然動聽的聲音,海飛宇確認,這不是夢,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她就這樣真實的站在他身邊。
驚喜和悸動佔據了他的心房,忘了此刻的不適,忘了此刻的疼痛,甜蜜在不經意間已湧上心頭,可又在瞬間被心底的另一個聲音重重的打壓下去,她來做什麼?
看自己的笑話嗎?
想到這裡,將頭轉向另一側,目光看向窗外,原本泛出喜悅眸子冷卻了下來,帶著涼意冷然說道,“你來幹麼?看笑話麼?”
冰冷的話語就象冬夜裡的寒風,凜然而刺骨,颳得她更加愧疚,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儘量平和的說,“對不起!”
儘管對夏天的到來,海飛宇承認有意外更有竊喜,感到自己在她的心中至少還有一定位置,她能夠及時來看他,說明她還是在乎他——這個朋友同學。
但想起她和施楠��諞黃穡��臀薹ǘ糝譜約旱那樾鰨�胍�運�掛匝丈��虼搜源氏��牧釹奶炷巖猿惺堋�
“知道對不起,還來幹什麼?那就走啊!何苦惺惺作態!”任性的話一而再而三的衝口而出,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解氣似的吼出這句話,之後又後悔內疚不已。
“我來,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如何,既然你都能大聲說話,證明你沒事!那我走了!”剛剛邁出的腳步卻被身後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臂。
海飛宇揉了揉鼻子,冷瞥了她一眼,然後樂了。
“這才像是我認識的夏天!”用力想要將她拉近一些,夏天本能後退一步,海飛宇看著她眼裡的一絲刻意疏離,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下手,“陪我坐一會兒。”
夏天不忍拒絕,就著床邊的椅子坐下,室內寂靜一片。
“天天,我答應我媽和別人訂婚了。”他忽然眨了眨眼睛,那比女孩子還長的漂亮睫毛在他微微蒼白的臉龐上落下兩排陰影。
昨晚,海夫人看見他出了車禍,嚇得當場就暈過去了,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海夫人早上才醒來,海飛宇剛剛和他媽媽透過電話,並答應媽媽的一切安排。
連交往一段時間都不要,直接訂婚,看來海夫人是擔心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