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老夏……老夏……”看見急救室的燈滅了,張蕾氣若游絲地叫了一聲,起身顫抖著衝過去,“正其,老夏,你看看我我是張蕾,你現在怎麼樣……”
滿額沁著薄汗的醫生趕忙上前阻止她,“太太,你別碰他,他現在剛搶救回來,但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怎麼會沒度過危險期?!”張蕾含淚朝他吼道,“你們在裡面搶救了五個多小時,就是這樣的結果?”
“……”醫生吸一口氣,知道遇上了難纏的家屬,不過也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索性垂眸不理,指揮著護士將病人推到特護病房裡去。
“張姨,你別急……”張慕芳攙扶著她,“姨夫好歹搶救過來了不是?來我們先進去坐坐,看看危險期需要注意什麼?”
張蕾半晌才緩過情緒來,忍住眼淚,拍拍張慕芳的手,“芳芳,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她走進病房時,發現除圍在病床前的有醫護人員和夏威夷外,還有一個讓她深惡痛絕的身影也站在病床旁,默默看著昏迷不醒的夏正其。
死妮子!張蕾臉一沉,憤怒蔓延而上,踩著高跟鞋走進去,伸手扳開夏天的肩膀推了她一把!
毫無防備的夏天后背撞在了氧氣瓶上,踉蹌一下站穩,忍著背上的痛,滿是淚水的眸子看了一眼張蕾。
後者冷笑,極力維持著修養順了一下耳邊的髮絲,顫抖著啞聲道,“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就是想把他氣死,好繼承他的遺產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張蕾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你得逞!出去,出去,別在我眼前晃,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現在就出去。”
夏天看了她一眼,心裡的痛恨就像流淌的河突然被刀抽斷了一樣,裂開,停滯了一下,然後融合,繼續潺潺奔流,看不出一點痕跡,語氣間盡是輕描淡寫,“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你沒權利這麼做!”
“知道他是你父親就做點正常女兒該做的事!”張蕾一下子爆發出來,美眸圓瞪,淚水劇烈顫動,“要不是因為你做出一些傷風敗俗的事來,老夏也不會這樣……”
“媽,請你少說幾句,好不好,爸爸需要安靜!”夏威夷不由斥了她一句。
“有她在這兒,你爸爸根本醒不來,只會病情加重!”張蕾不顧女兒的不滿,不解恨地指著夏天的臉訓斥。
真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夏天想保持緘默,但看著張蕾憤怒到扭曲的臉,她真怕自己會憋出內傷,因為張蕾這個女人是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