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的人面面相覷。
張蕾氣沖沖拿起包,邊走邊說,“你們接著開會,但想打夏家老宅的主意,門都沒有!”
臉上的情緒更加複雜多變,當然免不了狠狠剜夏天一眼,走出會議室,來到電梯口,聽見身後清脆的腳步聲,轉身,見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瞬間沉下臉來,譏諷道,“你該不會是想去醫院吧?!”
夏天頓住腳步,看著她,緊抿著唇角,眸子裡碾過一絲劇痛般的猩紅,“他是我爸爸,我為什麼不能去醫院?”冰冷回應,清冽的嗓音鏗鏘有力。
頓住腳步不是怕她,而是不想離她太近,不想和她一起乘電梯下去。
“你……你不是不想把專案轉讓嗎?那就滾回會議室去,但別打夏宅的主意!”張蕾居高臨下警告她。
“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夏天冷笑更甚。
這時,電梯停下,門開啟,張蕾不得不走進去,接著,鞋跟擰轉過一個角度看著原地不動的夏天,電梯門緩緩合上,也成功阻擋了她那眼鏡片後的陰冷目光。
*
醫院裡,夏正其輸著氧氣,清醒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卻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沒想到,醒來見到的除了醫護人員外,第一個竟然是秦邵璿!
“伯父,你醒了?!”秦邵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眸抬起,淡淡說道。
夏正其的老臉開始漲紅,心率測試儀上的跳動透露著他情緒激動了些。
“即便你反對的如此激烈,也無濟於事,我和夏天在一起的決心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他沉靜地說了第二句。
夏正其臉色鐵青而緊繃,死死盯著他!
安靜的氛圍裡,四目相對,秦邵璿眸色冷冽卻平靜,輕聲吐字,字字清晰,“我說一次,也只說這一次。我喜歡夏天,十年前,我就喜歡她,因為她喜歡軍人,所以我義無返顧考了軍校,當然我也知道,在你們眼裡,她和晉陽才是一對,而且他們兩人開始時也是情投意合,我只能把我的心思深埋在心底,我以為我這輩子只能默默看著他們……只是沒想到張蕾的從中作梗,使得秦晉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從而導致他們哪怕走到結婚這一步也是貌合神離,自始至終,夏天沒有讓晉陽碰過,也就是說,天天和晉陽是清清白白的,你不必為這事添堵!”
修長的手指抬起,揉揉眉心,他冷冽如冰的眸抬起,繼續凝視著病床上的人,冷聲道,“即便全世界的人反對,我也會和夏天在一起,所以,你的反對只能是徒勞,你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是最愚蠢的,因為目前的夏氏就像是風中的殘亙斷壁,如果夏氏斷送在你的手裡,你將如何面對夏家的列祖列宗?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了,或許你想這麼做,想讓夏氏被張氏吞併……”
門外,豐澤年頓時瞪大了眼睛,覺得簡直無法想象。
——邵璿怎麼可以這樣說……他這不是狠踩夏正其的痛處嗎?
豐澤年的擔心才剛剛開始,病房裡便傳來“砰!”“嘩啦!”幾聲巨響,震得豐澤年臉色煞白,倏然擰開門闖了進去!
偌大的病房,滿地都是摔碎了的花瓶碎屑。
夏正其發了火,一個字沒說,抄起病房床頭的果籃和插滿花的花瓶朝著這個“胡言亂語”的秦邵璿砸了過去!
誰叫這小子狠戳他的心病!
花瓶摔碎了,碎屑濺得滿地都是,果籃裡面還有一把削水果用的刀,刀身也朝著秦邵璿砸過去,刀刃割破了他俊逸的側臉,擦過手背,再“咣噹”一聲脆響摔在了牆的角落裡面。
豐澤年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秦邵璿臉上手上割破的血痕,尤其是手背,那傷口汩汩冒出血來,滴到了地面上。
他不明白,秦邵璿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任由夏正其出氣?!
“老夏……啊……老夏……天啊……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啦……來人啦……”走進病房的張蕾見狀,手忙腳亂大呼小叫起來。
夏正其粗喘著瞪大雙眸,也像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他不知道果籃裡有刀!他不是想要傷害他,只是想出出氣,哪有晚輩這樣說長輩的,或許是秦邵璿已經和夏天在一起的緣故,他潛意識預設秦邵璿是晚輩……
秦邵璿依舊靜靜坐著,清冷淡漠的目光看了夏正其一眼,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擦去手背上汩汩冒出的鮮血,起身走了出去。
“老夏!”摘下眼鏡的張蕾驚魂未定急忙上前,露出紅彤彤的核桃眼,俯下去看他,緊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