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
沒有重要線索,秦邵璿也沒必要記錄,習慣性挑挑濃眉,“接著說!”
哪知,夏天接下來的話讓人真的很無力,“我醒來後,就那樣了。”
碰的一聲,秦邵璿放下手中的中性筆,悶聲道,“哪樣?”
夏天心細地發現某人帶著略微的情緒,原來他不是波瀾不驚的木頭人。
“就是秦晉陽見到的那樣,你可以去問他。”
秦邵璿面無表情,單手握著椅扶手,目光沉冷如霜的看著撇開視線的她,語氣重了許多,“有些事,我自然要去問他。”
既然他這樣說,夏天沉默下來。
可很快,秦邵璿的問話在辦公室裡再次響起,“案發過程中,你一無所知?”
她點點頭。
秦邵璿咬著牙關看了一眼光線慢慢暗下來的窗外,收回,雙手隨意交叉在一起,平放在桌面上,目光高深莫測,“幾個男人那樣弄你,難道你會沒感覺?”
夏天面色一緊,低頭,握在包上的手用力捏緊。
此話太tmd刁鑽刻薄邪惡!
可事到如今,不管他在刻意強調什麼,也不管他的問話有多難堪和苛刻,她都必須硬著頭皮承受,甚至還要麻木不仁回答,“沒感覺!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天做夢也沒想到,幾個月後,這段詭異且惡趣的對話會成為他們房事中的經典回顧。
每當有著驚人慾望的秦邵璿帶著她攀上神魂顛倒的巔峰時,總會如痴如醉問她,“感覺如何?”
一旦她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那麼接下來的戰況會越演越激,當然,這只是後話。
‘幾個男人那樣弄你,難道你會沒感覺?’秦邵璿之所以這樣惡意玩味問她,並不是他有著畸形變態的心理,而是對夏天不配合態度表示的抗議。
她沒有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這叫他如何破案?
秦邵璿看著她,看了許久許久,忽然問她,“酒店二樓的新娘休息室裡有洗手間,你為什麼去三樓?夏氏集團名下的產業也有五星級大酒店,而你為什麼執意要將婚宴放在海瀾大酒店?據我所知,海瀾大酒店是海氏集團的產業,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的做法讓人匪夷所思。”
夏天微怔。
知道那麼多,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回答問題!”秦邵璿目光鎖著她凝神的面容,驟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
身高一米八八的他站著,夏天只有一米六四,而且坐著,之間的落差讓夏天不得不仰頭,目光落在他冷峻無瑕疵的臉上,看著他緊抿的嘴角和眼中的犀利明銳,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難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冷語譏諷。
“秦邵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六章 吃不消
‘見不得人’這四個字似乎戳到了夏天心中的某個敏感區,她嗖地站起來。
“是,二樓新娘休息室是有洗手間,但裡面有人,我當時內急,總不能活 人被尿憋死吧,再說了,二樓高朋滿座,洗手間也很緊俏,我去三樓上洗手間,難道不可以嗎?不錯,是我執意要把婚宴放在海瀾大酒店的,我喜歡那裡的優美環境和氛圍,難道不可以嗎?結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把我的婚宴選在我喜歡的酒店,難道不可以嗎?還有重要的一點,我討厭張蕾,我要膈應我那虛情假意的父親,難道不可以嗎?”
覺得自己和他又像十年前的那樣,他老氣橫秋,她嘰嘰喳喳,他冷言冷語,她上蹦下跳……
那時,明明是她欺負了他,可到頭來,急赤白臉卻是她,就算旁邊的秦晉陽是她的死黨兼幫兇,可秦邵璿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沒想到,時隔十年,還是這種局面,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她是孤軍作戰。
果然,只見秦邵璿面色沉靜端起桌上的一杯白開水,另一手插在筆直修長的褲袋裡,略微歪著頭挑眉看著她那一臉的狂躁。
“你若不急不躁,泰然處之,我也許會相信你的話,反之,證明你的心裡有鬼!”
天啦!十年不見,他還如此懂她!
記得曾經有一次她和幾個小朋友在院子裡玩,忽然看見秦邵璿停放在一旁的腳踏車,想到他叫她臭丫頭的得瑟樣,夏天不服氣偷偷放了那車輪的氣。
腳踏車沒氣,就連車輪上的氣嘴也不翼而飛,別提秦邵璿有多氣憤,“誰幹的?”
看著那張陰沉沉的臉,小朋友嚇得紛紛搖頭,連大氣都不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