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問過陸行衣:“為何對寧覺上神有敵意呢?”
陸行衣當時回答得很官方:“不喜他的為人。”
不喜他的為人,乍聽這個理由很充分。
但只有陸行衣知道,之所以討厭寧覺,完全是因為畢方。
他就是看不慣畢兒一直追著寧覺跑;他就是看不慣畢兒追著寧覺一跑就跑上幾千年;他就是看不慣明明身後跟著畢兒這般好的女孩子,那個寧覺居然還一臉清高,千次萬次的拒絕,惹得畢兒哭了一次又一次……
陸行衣自己很清楚,之所以討厭寧覺,是因為自己追求了很久都得不到的東西就放在了寧覺面前,可他卻不懂珍惜。
嘆一口氣,陸行衣緊走幾步,來到昨天發現的仙果樹前。果樹長得極為茂盛,雖然因為生於上古山河,少了幾分在天庭的仙氣,但紫色的果實上還是氤氳著薄薄的甜香。陸行衣摘下一枚,巴掌大的紫色果實放在掌心,微涼的觸覺。
陸行衣突然就笑了起來。
若是在天庭,他也許還有擔心的必要,但這裡是上古山河。
難道還怕寧覺從天庭追下來不成?
陸行衣摘著果實,頻頻搖頭,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遠處突然一陣飛沙走石,陸行衣眼角一挑,往前移了幾步,警惕地抬眼望去。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半空中呼嘯而過,直直向陸行衣的方向撲來!
陸行衣袖子一甩,揮出一道狂風,將黑影活生生擋住。黑影衝勢太大,一下沒站穩腳,身子一翻,在半空中被掀飛出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四目相對。
陸行衣遲疑了半晌,終於認出了面前虎身鳥翼的生物,臉上不覺多了一抹笑容:“啊,你是月……”
“寧覺來了!”月迦看清陸行衣的臉,張嘴便是一聲吶喊。
……
沒有任何預兆和緩衝,所謂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陸行衣整個人被雷劈中,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月迦傳話成功,安下心來梳理了一番皮毛。它將頭頂被風吹得翹起來的幾根毛髮理順,又舔了舔爪子後,抬起頭來,卻很鬱悶地發現陸行衣還處於震驚狀態。
“喂,你還好吧?”月迦叫道。
“啊……”陸行衣艱難地噴出一口濁氣,晃過神來,艱難地開口,“你……你剛才……再說一遍?”
月迦很不識相地點頭,大聲重複了一遍:“寧覺來了!”
……
在陸行衣接受無能的大腦裡,又一次被雷劈了幾遍,還是在同一個傷口上反覆劈。
陸行衣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月迦態度坦然:“不久前,群英村裡來了一個白衣男子,他在打聽你和那個畢方。然後還自稱是畢方的哥哥,一路追著你們的方向過來了。當時藏妖和他……起了小小的衝突,結果被那個男子露出的原型嚇了回去。血蔓延和鸞鳥當時也在群英村,見了他的實力,擔心他是來尋仇的。所以通知了夢琴,夢琴她們又通知了我,我便直接飛過來了。”
陸行衣的臉色越來越差,但還是挑眉,努力找著疑點:“不對,就算他在打聽我和畢兒的去向,也不可能告知你們他的名諱。”咬咬牙,陸行衣眼中透露著幾分期待,“你編出來的,是吧?”
月迦淡定地甩出一句:“名諱,是他自己告訴夢琴她們的。”
陸行衣身形一晃。
月迦又甩出一句:“還有,我趕來這邊也是需要時間的。就在半個時辰前,夢琴給我傳了一個新的訊息,說那個叫寧覺的妖獸已經趕到了赤襦水溝邊。估計要追上你們,也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陸行衣身形又一晃,臉色驀然變白,和身上一襲白衣映襯得極其相配。
月迦踟躕著在原地抖了抖爪子,眼睛往四處看了看,遲疑片刻,忐忑不安地開口道:“那個叫刺蝟的……”
“唰”一聲,陸行衣俯身向客棧的方向掠去,動作之快,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殘影。月迦一愣,急急地也追了上去。
寧覺的確已經趕到了赤襦水溝。
化作原型,不眠不休地趕路。寧覺的速度比起陸行衣和畢方,要快上幾倍的。
只是一路飛馳,來到了所謂的赤襦水溝後,卻被擋住了。
寧覺看著面前明顯是幻術陣法折射出的景象,一聲冷哼。
陣法書籍,他在天庭時可沒有少看。雖說並沒有成為陣法大家,但想要破開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