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片白色中的陸行衣抹了一把汗,狐疑地看向小鬼:“你……剛才用什麼打的它?”居然能直接將它打得撞破迷宮的牆壁?
小鬼吃驚地看著空空的雙手:“拳頭啊……”
月迦和陸行衣沉默,小心翼翼地和小鬼保持了一點距離。
驚天動地的一聲哭吼突然從不遠處傳來,隨之,被蠪蚳撞裂開來的牆壁扭曲起來,重新變得平滑無比。
陸行衣臉色一變:“不好!畢兒要有危險了!”
寧覺殺到(下)
寧覺的頭腦很好。
想了大概半個時辰,他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站起身來,轉身,翩翩然離開。
蓮池內靜謐了好 久:炫:書:網:。
半晌,一道女聲響起,難以置通道:“有沒有搞錯!就這麼走了?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懂得堅持了!”
話音剛落,“太不懂得堅持”的寧覺慢條斯理地又出現在了面前。
一手仙石,一手仙水。寧覺信步走到上古山河的圓臺前,手中法術閃爍,倏忽間,圓臺上的裂痕便被補好了。
踟躕了片刻,寧覺拱手,微微垂下眼簾:“小輩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見諒。”
……
安靜了很久,女聲才慢條斯理地響起:“行,我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老太婆,見諒了。”
寧覺嘴角微不可聞地一勾。
“嘖嘖,但我還是討厭你。”
寧覺自信的微笑凝固,臉色一僵。
“我問你,你可想進上古山河?”女聲又起,絮絮叨叨地問著,“你想好了之前為何會被彈出來?你想好了之後應該怎麼做?就不怕後悔?不怕輸?進了上古山河,真的見了人,可不是你說一句‘我喝茶喝醉了,一時衝動跳下來’就能解決問題的。”
寧覺深呼吸了一下,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多了一抹厲色:“我寧覺,從來就不是懦弱之徒。”
據說女人對某些事情都有著靈驗得近乎詭異的預感,人們稱之為第六感。
陸行衣不是女人,但但凡關於畢方的事情,他總有著靈驗得近乎詭異的預感。
畢方稱之為:烏鴉嘴。
走在色澤萬年不變的通道中,畢方唯一的感覺就是油汪汪的一片綠色,令她胃裡很不舒服。
小胖球難得地用翅膀抖著懸於半空,這裡探探那裡摸摸,時不時飛到前方的岔道聞聞氣味。半晌,對畢方揮爪子道:“我聞到他們的味道了,他們剛剛從這裡經過了。”
“找到了?”畢方臉上閃過喜色,終於恢復了一點精神,“我們快追上去吧!”
小胖球點點頭,正想作答。
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吼在不遠處炸開,恍若嬰兒般稚嫩的嗓音突兀響起,還帶著些許狂暴的氣息。聽在耳邊,畢方和小胖球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什麼?”畢方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小聲問道。
小胖球苦苦思考著,聲音也不覺壓低了:“嬰兒的哭喊……聽起來像是妖獸在叫。但我記得,我之前遇到過的能發出這等喊叫聲的妖獸,大多是吃人的。更有甚者,會吃妖獸……”
畢方臉上僵了僵:“那個聲音屬於吃人那種妖獸,還是吃妖獸的那種?”
“這一點我不清楚。”小胖球誠實道,“但我知道另一點。”
“你說。”畢方帶著幾分期待地看著它。
“這隻妖獸,正在向我們的方向過來。”小胖球聲音弱弱地開口。
……
一陣橫衝直撞的碰撞聲從不遠處傳來,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畢方伸出雙手,一把托住小胖球,嚴肅道:“胖娃兒,你告訴我,那隻妖獸只是路過的,對不對?”
小胖球側耳聽了半晌:“我不確定,聽它那橫衝直撞的聲音,倒像是筆直衝著我們來的。”
話音剛落,一聲更大的爆破聲在不遠處炸開。綠色的牆壁石塊飛濺,其中幾塊碎石甚至還落到了畢方腳下。嬰兒的啼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活生生捏斷於喉間一般。
畢方和小胖球憋住了呼吸,努力伸長耳朵,希望能聽出個究竟。
四周靜謐無聲,彷彿剛才迴盪在耳邊的巨響都是幻覺。空氣有點凝滯,這種安靜得近乎死寂的氛圍,讓畢方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寒顫。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耳朵處,卻只聽得見自己和小胖球沉重的心跳聲,脈搏起伏跳躍聲,還有沉沉的呼吸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