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三個不知是朋友還是護衛的,就坐在周晨那套紫檀木傢俱上。
看見小城子扶著一個殘疾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起上了樓,那幾人都有些意外,隨即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輕蔑來。
薛景良是開店的,不比肖平安那般不諳世事,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卻也神態鎮定平靜,坐上輪椅,由小城子推著他來到那群人的面前。
“小店粗陋,承蒙各位不嫌棄,讓諸位久候了。抱歉!抱歉!”
這句話一說,周晨差一點兒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薛景良看似淳厚,也有語言鋒利之時。他雖然明著說自己小店粗陋,卻接著說對方久候,豈不是暗指對方看不起振寰閣的人,就是看不起自己?
“你……”那個一直上躥下跳,表現的很激進的人立刻跳出來就要指責薛景良,卻被李少輕飄飄一眼止住。
“你是這裡的掌櫃吧?我看好了你們這套紫檀,你給開個價吧!”李少神色傲慢,用自以為很客氣的語氣道。
周晨和小城子就站在不遠處,小城子正小聲地向周晨說著剛才發生的事。
就聽薛景良一臉為難道:“這可真是抱歉了,這套傢俱是客人在我這裡定做的,料子也是客人自己的,我們振寰閣不過是掙個手藝錢。實在沒有辦法答應你。”
一聽薛景良這副口氣,李少也露出了一絲不滿,卻仍舊剋制著自己的脾氣道:“那麼,能不能麻煩掌櫃的與主人聯絡一下,讓我們見個面。”
“這……”薛景良遲疑著,目光就向周晨看過去。
李少看著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暗忖,難道那個女子才是這個店的老闆?
周晨見談到了這裡,又從小城子口中得知對方出手就是兩千萬,心中已有了注意,挑挑唇角,走了過去。
卻並不理會薛景良,更不看李少那群人,徑直走到李少坐的羅漢床邊,轉了一圈,還裝模作樣地拍打了幾下,走到李少身邊,看他還坐在那裡,不以為意道:“這位,請您讓一下,我驗一下貨。”
李少從剛才周晨走過來時,目光就隨著周晨的動作轉動,周晨如此毫不客氣地叫他讓開,還是很驚訝,還沒意識到,已經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
周晨定製的羅漢床是三屏風式,正面的圍子略高一點,嵌著三副玉雕花卉,側邊的圍子稍矮,分別嵌著兩片稍小些的玉雕,紫紅色的木料帶著老檀木特有的牛毛金星水波紋,襯著潔白晶瑩的精美玉雕,美輪美奐中,厚重大氣中,顯示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周晨不客氣地湊到羅漢床近前,仔細地察看了每個細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振寰閣薛掌櫃的手藝確實不錯。”
說完,像根本沒看到李少一行人似的,回頭笑著對薛景良道:“薛掌櫃,傢俱我看過了,確實不錯。費用一共是多少?”說著,掏出一本瑞士銀行的本票。
李少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本來還一肚子火,可以見周晨掏出的本票,不禁露出震驚之色。那夥跟班慣會察言觀色,見李少變了臉色,更是不敢出聲。
薛景良對於周晨這番動作也有些意外,卻從心裡感到暢快。見周晨如此問,即可露出一絲微笑道:“就給我一個整數吧。”
周晨點點頭,立刻開了一張十二萬歐元的本票,遞給薛景良,有些歉意道:“我沒帶國內的支票,這個應該在各大銀行都能現時轉賬。”
薛景良點點頭,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支票收了。
“另外還要麻煩薛掌櫃幫我把東西運回去。”周晨說著,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薛掌櫃什麼時候有空,麻煩您去我家裡一趟,給我張張眼色,看看我那些房間裡,還能再做些什麼物件兒。我那裡還有些木料,擱著也是擱著。”
薛景良不知道周晨此話何意,卻仍舊很配合地點點頭,“好,一定去府上拜訪。”說著,轉身吩咐小城子出去找人找車,給周晨送傢俱。
周晨看這邊都完成了,沒事人兒似的就和薛景良告辭。
那李少終於緩過勁兒來,也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急忙趨前幾步道:“這位小姐,請留步!”
周晨帶著些許驚訝轉回頭,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才道:“有什麼事?”
李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姿態謙恭地雙手遞給周晨道:“在下非常喜歡您這一套紫檀,能否懇請您割愛?”
“李氏集團總裁,李紹然?”周晨瞥了名片一眼,搖搖頭,才道,“既然你說割愛,也知道我很喜歡這套傢俱了?”
“是的是的,這套紫檀無論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