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不願再想這些。下一瞬,情難自禁的伸手,將她面上的髮絲輕輕撥開。
很小心,連指尖都不敢碰到她的肌膚,生怕自己稍有動作就壞了此刻難得的平靜。她並沒有醒來,他就這麼看著,唇角微微揚起。
下一瞬……
彎身,將她合著她懷裡的枕頭一併打橫抱了起來。
這一下,懷裡的她猛然就醒了。睜開眼,見到景南驍正抱著自己,她驚得立刻將手裡的枕頭朝他臉上砸去。
景南驍氣不可遏。
該死的!
這女人,他連沾都不能沾!那個男人怎麼碰就都可以?!
他惱火的將她一把摔在床上。她已經完全沒有睡意,雙目警惕的瞪緊了他,“你別過來!”
他不但不聽,反倒是一下子撲過去,將掙扎的她死死摁住。她氣得眼都紅了,拼盡全力扭動。
景南驍亦氣紅了眼,“顧千尋,如果我說,讓你給我生個孩子……”
“你想都別想!”她立刻打斷他的話。
他冷冷的看著她,“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那些資料發給警方。”
她掙扎的動作僵住,他從上而下冰冷的看著她,“怎麼樣?生麼?”
她死死咬著唇,像是要將唇瓣咬出血來。呼吸沉重,雙目似有很多控訴之詞,可是,最終卻是倔強的一句話都不說。
她已經在無聲的反抗。
景南驍眸光復雜,盯著她半晌,正當她以為他真會對自己做什麼的時候,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壓抑而痛楚的開口:“千尋,我們就這樣彼此折磨,一起下地獄吧……”
一起下地獄……
顧千尋獨自躺在床上,還在想著景南驍這句話。
他說得沒錯,如此行屍走肉在景家的日子,真的有如下地獄。可是,現在她卻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門外,隱隱傳來陳怡的尖刻而銳利的質問聲,“你怎麼回事?還把她往家裡帶!上次那些照片,就證明了她出軌,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要,你嫌自己綠帽子帶得不夠嗎?”
照片?
什麼樣的照片?又是誰拍的照片?
顧千尋心裡疑惑了下,可是,下一瞬便閉上眼沒有再多想。什麼照片都不重要了。
“媽,你少說兩句!她是我老婆!”
“你……你簡直是鬼迷心竅了你!”
另一邊。
慕夜白今晚喝了不少。他的應酬一向不少,可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喝酒一向有節制。可是,今晚是喝得來者不拒。
“慕總,您還好吧?”陳英豪替他拉開車門。他沒應,默然的坐在後排。雙目看著車窗外,外面霓虹瀰漫,他眸底卻是暗淡無光。
陳英豪惆悵的看他一眼,終究是什麼也沒說,關上車門,默然的坐上駕駛座。
“慕總,您是回萊茵城,還是回酒店?”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隔了一會兒才低沉的開口:“萊茵城。”
情緒,真的是一件很奇異的東西。明明這間屋子是同樣的擺設,什麼都不曾變過,可是……
今晚再回來,竟然覺得整個房子變得如此空洞。
一如他此刻的心,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疼。
慕夜白仰躺在大床上。呼吸裡,彷彿還殘留著昨晚她在這張床上留下的氣息……
一下,一下拉扯著他的神經。
他自嘲的勾唇。
早已過了氣盛輕狂的年紀,卻還是忍不住要為她痛得如此難以釋懷。
分割線
人,總是一個很矛盾的生物。
顧千尋其實不想在酒店遇上慕夜白。她怕自己會失控,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可是,每當走到視窗的時候,雙目卻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連。
這個位置,視線很廣闊。能將酒店的花園大部分收在眼裡。
可是……
一連兩天,她都不曾見過他。手機,也始終不曾響起過。
兩個人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斷了聯絡。
挺好……
真的挺好……
處理得乾脆利落,亦是他的風格。
他性子淡,不會死纏爛打。她也不用為此搖擺為難。
這才是她最想的,不是嗎?
她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心裡盤踞起來的沉悶,卻一天比一天多。
想要卻不可得、想念卻不可見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