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顧千尋心裡安了不少。從他懷裡退開,牽住了他的手,“那我們現在回家?”
“回……家?”他咀嚼著這兩個字,心裡再次漾出一層層漣漪。
大概……
有她在的地方,哪裡都可以是家。
“好,我們回家。”
他開口,加重了‘家’字。
兩人相視一笑,往醫院外走。
這個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只有街道上朦朧的燈光照著兩人。
他們站在街道上攔車,顧千尋隨口問:“最近好像你都不太開車了。”
“嗯,開車太累,所以……”慕夜白話說到一半,只覺得腥味湧上來,眼前原本就模糊不清的畫面,更是不清楚了。
“夜白,來車了。”顧千尋剛攔好一輛車,轉頭來和他說話。
他卻已經背過身去,氣息有些喘,“進醫院等我,我去上個洗手間。”
“啊?”顧千尋尚未明白過來,他已經大步往前走,步履匆忙。
顧千尋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好半晌只能怔忡的看著那背影。
“姑娘,還走不走啊?”
司機的聲音這才將她拉回了神,忙回絕了對方,快步跟了上去。
可是,慕夜白卻已經進了醫院,閃身轉進了洗手間。
他,真的沒事嗎?
洗手間內。
慕夜白松了手,殷紅的血液沾滿了手心。他趴在琉璃臺上,捧了水,洗臉。
水,冰涼刺骨,讓暈眩的稍微清醒一點。
可是,頭卻痛得厲害。像是頭骨都要裂開了一樣……
很顯然……
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病情更是刻不容緩。原本約好的手術,現在沒辦法按時進行。拖一天,可能就多一份危險。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撐到找到另一位敢碰他腦子的醫生。
如果在找到之前,他就這麼離開了,母親,父親,奶奶……還有,他的千尋……
想到她,他心若絞痛,血又流了出來,飛快的撩了水衝著。
“先生,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啊?”洗手間裡,一位年輕男人看了看他,忍不住問了一聲。
他關了水,喘息著,擺擺手,“不用。謝謝……”
說話,都有些困難。他彎著身,撐在琉璃臺上,儘可能等著痛意散去一些。
顧千尋站在外面焦急的等著。有人從男洗手間裡出來,她立刻探頭去看,可是,換來的只是失望。
“怎麼去了這麼久?”出來的男人,門外有女朋友等著。兩個人像是來探病的家屬,親密的挽著往醫院外走。
男人道:“剛剛在洗手間裡有個人在流鼻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這還用問嗎?在醫院裡,肯定是生病了。可能是白血病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