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這阿飛到底同你什麼關係?你幹麼一直護著她,還插身替她去接客,人說婊子無義,你可是例外。”徐嬤冷笑一聲。
縮在被窩內的齊劍飛,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可惜阿飛也還個女人。你對她情深義重有啥用!”除嬤語帶諷刺的,她要去掀齊劍飛的棉被了。
“我就不信她真的有病,昨天還好端端的!如果真有病就拖出上喂野狗,搞得我今晚連個客人也沒有。”
“徐嬤--”小麥想攔,可徐嬤一把推開了她。
徐嬤的狠勁和力道,都比平常的女人大得多。眼看著齊劍飛頭上的被子就要被掀開了--
“徐嬤--”阿丁匆匆忙忙地跑來“冬院”,氣喘吁吁的。
“阿丁,什麼事這麼急?”徐嬤停下了動作。
“除嬤,有貴客上門了。他今晚把‘四季紅’全包了下來,所以別的客人一個也進不來,他現在已經在大廳等候了,他指明要‘四季紅’的所有姑娘全部出來見客。”阿了一口氣說完。
“貴客!哪來的貴客?”徐晚心花怒放,早把阿飛的事忘了。
好險!小麥心想著,徐嬤沒掀開棉被來!
“他自稱姓雲,一身氣派十足的公子爺打扮。”阿丁只知道這些,總之來頭不小就是了!
“全部?春、夏、秋、冬都要?”徐魄大感意外。
“對!這個雲公子說一個也不能漏掉,他出手很大方,他的跟班抬著一箱‘黃金’!”阿丁說著。
徐嬤快暈了!黃金……而且是一大箱,看來今晚賺翻了。
“快!‘四季紅’全部總動員招待這位雲公子。”徐嬤沒空再理會床上的阿飛,她得趕緊去伺候“財神爺”。
“阿丁,這個不知死活的阿飛就交給你了。她真有病就拖去餵狗,沒病就出來見客,多一個人搞不好就可以多分到一塊黃金。”徐嬤喜孜孜地離去。
阿丁正想“動手”時,小麥出聲了。“阿丁,我和阿飛會去大廳見客的,她沒事的。”
“果然如此--小麥,真不知你搞什麼花樣?下次再惹火了徐嬤,我可不再通融你了。”阿丁怒道。
齊劍飛這時自己把被蓋掀了下來,他深情又歉意地望向小麥。可是小麥別過頭去,迴避著他的目光。
“小麥,你替我‘接客’了!”齊劍飛這才明白,不是稱病就能推掉客人如此簡單。
他算是個男人嗎?居然讓一個女人為他如此“犧牲”。齊劍飛感到慚愧。
“我本來就是青樓煙花女子,多接一個客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小麥強忍著心中哀慼,她得替齊劍飛“打扮”一下才成。既然齊劍飛“沒病”,他也得一同去“見客”。
“阿飛!你坐下。我把你化妝得醜一點,這種貴公子哥臨門,一定是挑美女的,像我們這種長相就‘安全’多了。你坐好!別亂動。”小麥在齊劍飛臉上塗抹著,非讓他成了個大花臉不可。
齊劍飛呆坐著,可他目光一直看向小麥。
“我對不起你。”齊劍飛再也忍不住了,他居然有想哭的衝動。
“阿飛,堅強一點.男兒志在四方.能屈能伸,躲過了這一劫,咱們再打算下一步怎麼走--”小麥看見了齊劍飛眼中有淚珠在打轉。夠了!這樣就夠了!她心裡安慰。
“真情待他人。”這個“他”人就是眼前之人,這一生最初的溫柔就是“他”了!她第一次動了真情。
“至性做自己。”小麥……她喜歡這個名字,齊劍飛為她取的新名字。
即便只是一粒麥子,她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即便這粒麥子任人踐踏,可是有一天遇到了一個肯“灌溉”她的人,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她不自憐,因為她這一生已“愛”過。
哪怕有一天小麥不但長不高而且夭折了!她都無悔。
一、二十年的陰暗生活,也抵不上這一、兩天。
“小麥……”齊劍飛的心中百轉千回。
眼前的女子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內心卻無比善良,他根本無以回報,他甚至自身難保。
“好了,阿飛,全‘四季紅’最醜的非你莫屬礦!”小麥終於“改造”完成,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到大廳去-一”
“四季紅”的大廳鬧哄哄的,所有的青樓女子一個個爭奇鬥豔的,全為了這一名貴客“雲公子”。
徐嬤更是謅媚到了極點,銀子她見多了,黃金可就少見了,她猛吸了好幾口氣、吞下好幾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