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時,上次他說代替父親來找她時,哥哥都彷彿有著沉重的心事。
還有,每次都是如此的匆忙。
……
是啊,他是安玉潔的兒子,自己應該想到他也是不簡單的。
只是這是哥哥啊,清晰的記憶中,哥哥是真心對待她,真正對她好的人。
小時候,每天送自己上幼兒園的好像都是哥哥,下午放學,只要有了一個來接小孩的人,她就會抬出一根小板凳眼巴巴的望著門外,盼著哥哥來接她,一直等,一直等……
等看見哥哥的時候,她會飛快地蹦過去,抱著哥哥開心得咯咯咯的笑。
……
拿起電話撥出了哥哥的號碼。
沒有人接,再撥,還是沒有人接。
撥嫂子的電話,沒人接,再撥,還是沒有人接。
事情似乎有些詭異,顧冼塵覺得有些忐忑,那張卡沉甸甸的擱在心中,她有了不祥的預感。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還想起了很多事情,顧國慶和安玉潔奇 怪{炫;書;網}的夫妻關係,顧冼安突然的參軍以及後來他的工作……
總之,很多的事都有些無厘頭,還有那張卡?
顧冼安怎麼會有這樣多的錢?
而且每次從不解釋他的工作,這些都讓她心慌,也讓她無從解釋……
昏昏沉沉中,房間的電話響起,顧冼塵來不及多想,抓起電話:“喂,哥哥嗎?”
她忘了,哥哥怎麼會知道她的酒店房間號碼呢?
“冼塵,是我。”
顧冼塵:“……”
是郝敬!顧冼塵有點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現在在酒店總檯,馬上就上來。”電話裡傳來郝敬的聲音。
顧冼塵:“……”
聽到嘟嘟嘟的響聲,顧冼塵心情複雜的放下電話。
厚重的窗簾透出昏黃的光,顧冼塵拉開窗簾,怎麼,天亮了?
她看看鐘,已是早晨七點多了。
郝敬這麼早來幹什麼?他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見面說什麼好?怎麼說?
她最沒有把握應付的就是郝敬。倒不是說他心思重難以猜測,其實剛好相反,這個人的心思很明確,又認死理,本來不相愛的兩個人能呆在一起,實在只能用緣分來描述。而他們則是太有緣分了,連各自的母親都可以糾結在一起……
開啟門,看到立在門外的郝敬。
在顧冼塵的記憶裡,郝敬並不是玉樹臨風的瀟灑派,他更像一個混跡官場的穩健派,穩健派的人自然不是長得特別有個性,沒有斜著飛的桃花眼,也沒有撂倒眾生的傾世豔絕。
不過他中規中矩的五官自有沉穩與堅定的風範,齊曉萌不就喜 歡'炫。書。網'他嗎?
可是他明顯的瘦了!終於也有了一點玉樹臨風的味道。
過道的燈光晦暗不明,更顯出他瘦削後的五官的明暗輪廓,倒有一點初見方寧森時的情景。
如果郝敬知道自己的比較,會不會氣得吐血?
顧冼塵看著他,心裡想到此不禁暗笑,少了一些心虛:他不是也和齊曉萌交往嗎?為伊消得人憔悴,可以理解。
郝敬看著她,就這樣一直看著,兩個人都遲遲不開口。
顧冼塵不說話還是因為有些心虛,她猜想郝敬不說話是沒有想好怎樣說,畢竟他是一個有計劃有條理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事情脫離自己的軌道,而自己的行為就是那個他不能容忍的脫軌的人。
以前兩個人也難免吵嘴,顧冼塵不說則已,真要較真,郝敬常常不是她的對手。郝敬曾經很納悶兒地對她說:“為什麼我明明覺得自己很佔理,可是你一說,我就覺得自己對不住你呢?”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對不起我。”當時是真這樣想。現在想來,那也是自己從小到大難得的任性的時光。
……
“你爸爸說你回來了!”郝敬終不如顧冼塵那樣沉的心思,還是先開了口。
“嗯”
“既然回來,總是應該回家。”郝敬說完,看著她。
“我,回來晚了,怕打擾你……”
掐著自己的手心,顧冼塵有些鄙視自己:還可以找個更爛的藉口!
呵呵,郝敬輕輕一笑,怪異的看著她:“還是回家吧,我們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你還沒有看過呢……”
顧冼塵這下有些懵了:……房子,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