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裡,聽到邱靜美結婚的訊息喝了酒昏了頭,連顧冼安也不會有。
再後來,他看見了君玫——冼塵的媽媽,記不清是因為看見她時她坐在大樹下看書,落日的餘暉給她鑲的那道金邊讓他動了心,還是因為她長得像靜美。
他知道他讓安玉潔傷了心,父親打了他,罵他:“畜牲!”
他是畜牲,可他的這些年也很寂寞,因為他找不到來時的路,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現在,他只想把安玉潔嘗過的所有孤獨寂寞和傷心一一回味……
他試著剖開自己的心:他看見自己一次次想靠近,又一次次強迫自己遠離有多麼愚蠢!
如今,看到靜美他覺得非 常(炫…書…網)陌生,這才看清楚:原來 自'霸*氣*書*庫'己心中的靜美都是玉潔。
顧冼塵聽得心中發毛,她明白這才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在這個故事中,她看見了母親的寂寞,也看見了父親的寂寞填滿在她看不見的光影中。
記得那一次她不願意原諒父親,郝敬就對她說:“冼塵,不要把男人想得那麼堅強,在看不到的地方你爸爸也會哭,只是你和我都不知道。”
父親,你是應該哭!
沒有什麼比錯過時還自以為是的微笑更叫人無語了。
父親,聰明如你,堅強如你,原來都不過是有母親做後盾。
可是作為女兒,我不能幫你做什麼,能救贖自己的永遠只能是自己。
“逝者不可追啊!”
還好,自己比父親更早明白這一點。
安頓好父親,顧冼塵回了家。
哥哥和郝敬都是杳無音訊。顧冼塵坐在電視機前,想起父親講的那些故事,她冒出了一個快忘記的事情。
顧冼塵想起了那隻手鐲。那隻老式的盤花金手鐲,安承嶧把哥哥給他的鳳鐲拿給她看時,她用手一摸,眼睛細細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以前幫安玉潔收拾東西,對那隻手鐲很好奇,反覆打量的結果就是發現了手鐲的秘密:手鐲中間雕的是一條鳳,風頭上有兩個細如蚊的字:一生。
田靜拿給她的金鐲子,她一眼就瞅出了和母親首飾盒裡的是一對。當時她細細地看:爺爺給的那隻鐲子中間雕的是一條龍,龍頭上也有兩個字:一世。
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定情信物?
她拿出那隻鐲子,不由得佩服制作這個鐲子的人的精巧心思。一樣的龍鳳鐲子,只是一對刻有字:一生,一世。一對沒有刻字。
這樣苦心?顧冼塵又拿起玉牌和字條,這樣久了,離爺爺說這個人已經快二十年了吧,她要去找的這個人還在嗎?
不管如何,她想,自己應該像郝敬一樣,想方設法去戰勝苦難,直到達成自己的心願。
“去試一試吧!”顧冼塵對自己說。
生活是永遠的悲歡離合,酸甜苦辣。唯一可以改變的是我們的心,對待生活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顧冼塵打電話告訴吳聯,自己要外出幾天,公司就拜託他了。
正文 88,原來愛情這樣傷(加更)
顧冼塵到底沒有出得了門。
她拿好行李開啟門,一個蜷曲的身子坐在她的門口,周圍是一地菸頭。
顧冼塵嚇一跳,鎮定一看,仔細一看——劉嘉!
是劉嘉嗎?那個豪爽美麗的女孩子,那時尚的精靈幾時這樣落魄:沒有造型的頭髮散亂著,說是雞窩也不過分。牛仔褲襯衫都是皺巴巴的,腳上一雙板鞋。聽見開門聲後抬起來的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茫然地看向她……
“……劉嘉?”顧冼塵忍不住要喊一聲來確定。
劉嘉站起來,拍拍屁股,也不看顧冼塵,更不理會她的訝異。撥開她直接走進屋子,把隨身背的一大包往地上一扔:“給我找件衣服換一下。”說完走進浴室。
顧冼塵在客廳裡站立片刻,把自己的衣服翻出來,找了幾件大一點的,都不太合身,只能將就。拿著衣服她皺著眉想了一下,又到廚房做了早餐。等她把牛奶,煎蛋餅放在小餐桌上,劉嘉已經裹著浴巾出來了。
劉嘉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又看著顧冼塵,移開眼睛當著她換上衣服,並不顧忌身上的青紅紫綠,顧冼塵發現:自己以為劉嘉穿不得的衣服雖然有些短,可是居然也有些空蕩蕩……
劉嘉換好衣服坐上餐桌喝起牛奶來。
她一口一口的喝,有些吃力。
她不說,顧冼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