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帶曖昧地笑問，笑意卻拂不去他眼角的憂鬱。
秦念一倚在車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老陳，見到你恢復精神真好！”或許，很多東西都隱於表面，但起碼他已有力氣忍隱，不會像之前那般頹廢。
“不精神起來能怎麼辦呢？”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真不習慣，這小女人頭髮一剪，一股凌厲在不笑的時候輕易讓人信服。
秦念一大力拍開他的手，真是夠了，頭髮短了，一個兩個都動不動就給她來一手，當她是貓嗎？“別弄亂了，真討厭！對了，我聽說，最近，你週末很少回香港。”
“一回去，屋裡心裡都空落落的，倒不如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要不，真嫁給我吧，幫我填掉那處空洞。”有時真想就找個人湊合著過算了，再也不去想，可是……。
嘆一口氣，走過去拍拍他肩膀，“若能這麼簡單就被替代，這些年你又何必痴纏她？少傻了，慢慢來吧，忘得掉忘不掉，別太勉強，隨心而行，久了，就會有空間去設定未來怎麼走了。”
不是嗎？日子久了就會……，秦念一搖了搖頭，自己說得太輕巧了。想起古牧陽，有時真想問他，心裡空出來了嗎？真能把她擺進去了嗎？但她最終沒問出口。
“唉！聽一個小丫頭這麼勸慰自己，有點怪，走吧，最近有得忙了。”
“是，會很忙很忙呢，所以，老陳，你以前老教我別讓個人情緒影響工作，可你做了個壞榜樣哦，真的不能再犯了，我可不想你被ire掉。”說完趕緊上車，免得被他說她在裝前輩。
回到採購組，把手上的資料一放，那全是新的物料品種，完全沒有做過的，得對色開模，“暖暖，過來。”她低頭看了看備忘記本上的行程，看也不看就喊開了。
“小老大，難道你忘了嗎？暖暖請假了。”組員頭也不抬地回道。
秦念一一怔，記起來了，的確，昨天收到陳暖暖的電話，說有事得請假一週，問她有什麼事她卻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理由，前兩天聽悅悅說，陳明過最近也經常請假呢。秦念一心裡總有點不詳，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你們把資料都拿下去，看清楚是不是自己跟的客戶，別混了，要快點追LED組出色號，因為要開模新做，一定得儘快出樣品，樣品按大貨程式做。”陳暖暖不在，有點不習慣，少了那麼個聒噪的人，就像齒輪少了潤滑油一樣。
回到自個兒的辦公室，坐下一觸滑鼠，一個對話方塊馬上跳了出來，她嘴角勾起抹柔笑，上面一大版都是他留的話，這人，不是很忙嗎，怎麼還有時間說那麼多屁話。
12：00時來了句：吃了沒？
接著就是：人哪去了？都過午餐時間了，還不回來工作？
下面一大串的都是催她回覆的，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動：上班時間不許騷擾我。
那邊馬上回一句：怎麼那麼久才回呢，摸魚去了？
秦念一懶現再打一句，直接把上面的話複製下來，送出。
那邊一個發火的頭像彈出。
回一個調皮的頭像，然後果斷地把對話方塊關掉。她不希望自己在工作時摻雜了對他的胡思亂想，這個地方，這份工作，完全是她自己的領域，與他無關，與愛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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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包包，邊捶捶自己的頸椎邊走出辦公室，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姿勢稽核採購單，所以頸椎有點痠痛。
一陣音樂響起，緩緩流瀉而出《從開始到現在》的前奏，是她新為他的電話號碼設的鈴聲，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這首，可能覺得挺好聽的吧。
按下接聽鍵，他的聲音便傳了來，“左邊，過來。”
就說一句，電話就掐斷了，完全聽不出情緒，秦念一皺眉，這人真是……。
走過去，敲了敲他的車窗，他並沒理會，倒是直接把副駕座的車門開啟。
誰說要上車了？她氣惱，拿起包包作勢砸上去，她知道，這傢伙對他的銀灰S500寶貝得不得了。車窗徐徐滑下，秦念一白他一眼，收起包包，哼，有種就別開呀。
“我都沒氣你不理人，你這是做什麼，對我那麼兇。上車吧，我載你去吃宵夜。”古牧陽伏在車窗上對她說道。
“我有開車來，今晚有點累了，你自便吧。”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洗個很燙的熱水澡，然後上床好好睡一覺。
“我們幾天沒見了，你要記得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男朋友就是那種一天不見就會想著念著睡不著的人，懂不懂？”現在反而是他在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