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啟了衣櫥,裡面還是空空如也。可是仔細地檢查一遍,竟意外地發現掛衣服的橫杆可以拆卸。
有辦法了!我大喜過望,拆了一根橫杆,緊緊地握在手裡。
“喂,外面有人嗎?”我拍了拍門。
“什麼事?”有人兇巴巴地應道。
“這房間裡有蛇!”我假裝害怕地說。
“怎麼可能?剛打掃過!”
“真的。就在床底下,你進來看看是不是毒蛇?要不然,我會被咬死的!”
“真是麻煩!你等著!”
門鎖響動一陣,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我躲在門背後,掄起手中的橫杆,朝他的頸側猛力擊去。
那人哼了一聲,栽倒在地,不動了。
我什麼都顧不得了,慌忙扔下武器,飛快地跑過走廊。眼看就要拐彎, 前方猛地竄出一個男人攔住了我,大喝一聲:“往哪兒跑?”
我左突右閃一番,終究無處躲藏,只得任由他拽了回來。
“小四!小四!……”男人狠狠地將我推進門內,使勁搖晃著地上的人。
他好像沒有任何動靜,男人小心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後又翻開眼皮。
我大氣也不敢出,直愣愣地望著他們,我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額頭不停地直冒冷汗。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我弟弟!”男人突然抬頭轉向我,嗜血的雙眼閃著兇光,渾身彌散著濃濃的殺氣,“要不是有天哥罩著,我他媽宰了你!”
我怯怯地往後退縮,緊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地洶湧而出。就那一刻,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似曾相識的恐懼和濃烈的不安全感重新包圍了我。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在黑暗中擔驚受怕、苦苦掙扎的感覺。只是現在的我與以前大不相同,過去我還能憑藉自己的一腔熱血求得自保,而在弱肉強食的成人世界裡,我脆弱得早已失去了抗爭的能力。
門重重地關上,我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把小四背下去了。門外的看守應該鬆懈一些,可是我再也不想逃了,剛才的驚嚇已經讓我丟了半個魂兒。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得好慢,我如同身處煉獄,恐懼和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我哭了又哭,最後倒在那張陳舊的大床上昏昏地睡去。
房門再次開啟的時候,桂嫂拎著幾大包東西走了進來。
“顧小姐!”她輕輕招呼了一聲。
“桂嫂!”我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坐了起來,下意識地用手擦了擦淚痕斑斑的臉,“你怎麼來了?還走不走?”
“是少爺叫我來照顧你的!”桂嫂打量了一下房間,同情地看著我,“顧小姐,住這種地方委屈你了。還好,我帶來了生活用品,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桂嫂,有換洗衣服嗎?我想洗澡。”我盯著放在地上的幾大包東西。
“有!你稍等片刻,我先去燒熱水。”說完,她轉身下了樓。
終於可以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水裡了,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從裡到外的舒爽。我仰著頭,將整張臉都沒入水裡,直到透不過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今天所有的記憶全都洗掉。在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我彷彿陷入到一場可怕的噩夢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暴力、犯罪……這些幾乎從我記憶中淡去的概念重新又開始清晰。我以為遇到哥哥,從此便可以遠離這些噩夢,可是為什麼它們會在我仰望幸福時,再一次侵入我的生命?
我的內心越來越感到恐懼,我害怕我的人生會從此改變了航向,與哥哥再無交集。對於一個久居黑暗的人來說,哥哥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光般的氣息無疑是致命的誘惑。我不能失去他,就像葵花永遠都向往著陽光。我剛剛止住的眼淚,終於又流了出來。
“顧小姐、顧小姐!……你沒事吧?”桂嫂在外面敲敲了門,高聲問道。
“沒……沒事!”我這才發現,水已經很涼了。
剛剛鋪完床,桂嫂迴轉身,吃驚地看著我臉上還未擦乾的淚痕:“顧小姐,你……”
“桂嫂,我求求你了!”我哭著跪倒在地。
“你有什麼事,直說吧!”桂嫂一把扶起了我。
“你能不能幫我給展氏集團的展有航帶個信兒。你告訴他,我在這裡,讓他來救我!”我把著她,已是泣不成聲。
“這個……恐怕不行!”她為難地說。
“為什麼?我求你幫幫我吧!你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