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也太直接了;我不免心生抱怨。
好。清亮響澈的回答;心無雜念。
和尚你怎麼這麼地問?姚林不高興了;想這出家人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畢竟才第一次見面;這關心過了頭吧。
別怪老衲唐突;幾位施主身上妖氣很重;怕是遇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老方丈倒是大方;出口卻嚇了我們一幫人。方丈仍端然平和地說;滄桑的臉上是一副洗盡煩惱的悠閒;閒然自定的淡定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得來的。看來他必是有為之士;修行甚高啊。
哦?我語氣不屑;眉毛上揚;興趣十足狹促地問。
今天怕是遇見了對手;我心裡暗呼不妙;但卻十分地高興;體內不安分的因子正在蠢蠢欲動。棋逢對手;該是高興;妖與佛是否真的就不可以共存;妖與佛是否勢必要你死我活拼個結論。
和尚你怎麼講話的?姚林火暴的脾氣又上來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幾位施主的身上確實有妖氣。
那妖氣可有人侵;可曾傷及我們?風哥哥突然問;也不反駁老方丈的話。
不曾。老方丈如實回答。
但他的眉頭深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妖氣纏繞了許久;為何遲遲還未入侵血脈骨髓吸取元氣精華。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縱使他是得道高僧;修為再高;他也還是個;他終究還是個人;她又怎麼會知道妖的心理;一怎麼會相信妖也有好壞之分;正如人不也是也化分三教九流嗎;好人壞人之別嗎?在人的意識理念裡;妖沒有善類;必須誅殺;他也不例外。
那我們可有危險沒有?
沒有。
那和尚你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瞎操心嗎?姚林嗤之以鼻;嘲笑道。
風哥哥微微慍怒;沉下臉來;輕聲斥責道:不可無禮。
姚林無趣地禁聲;心裡極不服氣;臉上憤憤不平;埋怨風哥哥。
那大師可有什麼破解之法?風哥哥上心地問。
姚林不解地丁上風哥哥看;納悶一個身歷沙場見慣了生死的人;竟也相信鬼神這等無稽之談。他覺得好笑;對風哥哥的好感猛然減了不少。他輕蔑地掃過風哥哥的臉;嘲弄般地嗤哼一聲。
因為他的人;我們是妖;我們知道他們是人;而他們不知道我們是妖。所以他不能夠理解風哥哥的所做所為;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所以他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衲這裡有張符咒;幾位施主帶在身邊;可保平安。
說著方丈拿出幾張符咒;我欣然接過來;暗暗唸了咒;然後遞一真納感給小蝶。姚林雖很不屑;但仍接過來放進衣袖之中。
外面的雨仍再下;且越下越大;今晚怕是回不去了。我們被困在這片靜謐地出塵的深山古剎裡。
今晚看來是回不去了。
幾位若不介意;可在敝寺住一晚。方丈出口挽留。
那就打擾了。
阿彌陀佛。
湘靈住在風哥哥的對面;於是推開窗的剎間;兩人不期而視;湘靈悻悻然地轉過身。突然愧疚浮上來;在心間纏繞;像一根蔓藤緊緊地蔓延;把心臟包得結結實實的;險些窒息。
於是風哥哥走出房門;繞過走廊來到湘靈的門前;輕輕地扣著門;說:靈兒;是我;可以進來嗎?
有事嗎?湘靈嚇了一跳;輕蹙秀眉;隨後掩藏驚訝;淡漠地問。
他傷她至深;她不想見他;但天不遂人願;她和風哥哥總在無形當中被什麼捆在了一起;牽扯不斷。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原來只是模糊了恨。
也沒什麼事情。
我累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我想歇息了。湘靈宛然拒絕。
她和我一樣;夢打碎得太早;清醒得太遲;所以格外的激烈與極端;格外地決絕不留情意;兀自地傷了自己卻渾然不知。
我就說幾句;說完就走;開門好嗎?風哥哥央求著;他也知道他自己對不起她;所以良心發現來道歉懺悔?只是已經晚了。
湘靈終究比我幸運;至少風哥哥還會去向她說句對不起;還想和她和好如初做回朋友。不像我;被他傷了之後丟棄在原地不聞不問。難道他當真就這麼自信?料定我不是自傷字哀的人?料定我會很快就恢復過來?他總是把殘忍丟給我;把冷漠丟給我。也許他是很精明;很會揣測別人的心思;可惜他錯了;不論是人還是妖;是湘靈還是我;我的堅強不過是一把自傷的利劍;把我自己越刺越深;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