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於醫鬧和無良媒體太猖狂,大部分保安都去了門診大樓大堂裡維持秩序,何念儒算準了這個,才有恃無恐的來傷人。
好奇來圍觀的是一個路過的護士,行兇場面一進入視線,她就嚇懵了。何念儒身邊的壯漢立刻去抓她,她回過神,尖叫著轉身,邊拼了命的跑邊叫道:“殺人啦!殺人啦!驊”
她站立的地方離何念儒有個二十多米的距離,何念儒身邊的那個亡命徒沒法第一時間抓到她。她很快跑出了小花園的範圍,驚恐的大哭大叫。
何念儒一咬牙,狠狠的再踹了花映月一腳:“讓你嚎!”這女人看上去是個端莊嫻雅的大家閨秀,誰知道竟然如此潑辣不怕疼。他本以為她遭遇變故會嚇得說不出話,任人宰割,結果她不要命的鬧騰起來了。
早知道就不廢這些話,一刀子結果了她稻!
他聽到了腳步聲,眉毛一跳,彎腰把昏迷的池樂抱起來,對壯漢道:“你斷後,我們趕緊去樓頂,把這個小崽子丟下去!”
他剛邁出一步,腿忽然被抱住,低頭一看,是一雙女人的胳膊。
花映月喘息著說:“你休想,你把孩子還給我……”
他抬起另一隻腳狠狠的踹在她頭頂,可是她不但不鬆手,還把胳膊收更緊了,散亂的頭髮下,血跡糊了她一臉,她的容貌已經模糊不清,只餘一雙直直瞪視他的眼睛,她的目光瘋狂而決絕,竟然讓他這個殺人如麻的人也不由得為之一懾。
跟著他來的亡命徒見有人趕來,揮著折刀亂砍,悍勇之極,保安和熱心群眾一時近不了身。可是單槍匹馬能支撐多久呢?何念儒不想再在原地和花映月浪費時間,轉身就走,她不放手是吧?那他就拖著她走!她一身細皮嫩肉被粗糲的地面磨一磨,肯定是支援不了多久的。
他窮兇極惡,心中沒多少人類的溫情,所以,他不會明白一個母親能為孩子忍受多少痛苦。
她的衣袖被磨破了,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胳膊,很快,白膩的面板被摩擦得血肉模糊,她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可是信念告訴她,她不放手,絕對不放。
保安帶來了電棍和辣椒噴霧,亡命徒眼睛受了刺激,閉著眼亂動,支援不了多久了,何念儒實在是不耐煩,把池樂放下,用力掰花映月的胳膊,見她依然抱著,心一橫,見路邊一步遠的地方有一塊裝飾用的大石頭,便拖著她過去,甩著腿,讓她的胳膊肘撞上了石頭。
她關節被撞壞了,胳膊不得不鬆開,何念儒心中恨極,抓著她頭髮提起她的腦袋,一下一下撞著石頭。
☆
恆潤醫院重症監護室。
花映月躺在床上,平平穩穩的呼吸,神情安詳。如果她額頭上沒有包著繃帶,乍一看上去,就像正在美夢裡沉醉。
儀器發出的滴滴聲清晰可辨,讓病房更顯靜謐。
兩個護士走進來,她們穿著軟底拖鞋,即使這鞋走起來聲音極小,她們也走得小心翼翼,最後在離病床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了躺在另一張床上沉睡的池銘一眼。
重症監護室是不許家屬在病床旁陪護的,即使是探視,也只能在規定的時間內短暫停留。不過池銘是老闆,有特權,又保證每天洗浴消毒,並且發誓不會因為情緒過激傷到病人,才被允許在花映月的病房裡住下來。
池銘心力交瘁,又常常整夜失眠,生物鐘紊亂,睡眠時間十分不規律。護士的舉動更加小心了,生怕打擾了他。
一個護士從托盤裡取了針劑,用針管吸乾淨,另一個護士輕輕的揭開花映月的被子,剛想給她打針,池銘忽的醒轉,直直盯著兩人,目光冷厲,把護士嚇了一跳。
幾秒後,他分辨出了人,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啞著嗓子道:“不好意思,我剛醒,沒認出來……”
自從花映月和池樂遇襲,池銘便有些草木皆兵。
護士心中嘆惋,溫言道:“池少,我們理解,沒事的。您繼續睡吧。”
池銘搖搖頭,下了床,往花映月這邊走了兩步,目光落在了她胳膊上,眼睛驀地一酸。
花映月被救下來的時候,面板已經摩擦得慘不忍睹,手肘也在野蠻撞擊下粉碎性骨折。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了約莫半個月,她的外傷已經結了疤,褐色的,厚厚的,有幾處傷得不深的地方結疤已經開始脫落,露出粉色的新肉。他心愛的寶貝,那麼嬌嫩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被折磨成這樣……
護士拿起棉球,準備在靜脈注射的地方消毒,池銘喃喃道:“拜託,你們要輕一點,她怕疼的。”
護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