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在心裡。”
“我,”嚴然頓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低聲說了句,“好。”
“地上涼,快起來睡覺吧。”
嚴然乖乖地起來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嚴然均勻的呼吸聲,可晙輝卻怎麼也睡不著。這麼多事情聯絡起來,他對那天晚上的事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疑惑。嚴然這個樣子,晙輝不好問她,可是他還是很想知道事實的真相。他一直以為真相就是那天晚上他一直跟嚴然在一起,得到嚴然的證實後,沒再細想這事。現在疑點越來越多,他開始逼迫自己去回想。可是已經時隔幾年,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唯一想起的一點是他那天還見過梓茉。他的思路也僅到此而已。
晙輝第二天又去了那家賓館,見了了那裡的負責人,起初人家不願意給他看那天的錄影帶。原因很多:一,他們沒有向客人提供錄影的義務;二,按規定沒有特殊情況,客人不能調出母帶來看;三,幾年前的帶子全部入庫了,要翻出來很不容易。
晙輝只說了一句話:“我找帶子的理由是為了搞清楚一個誤會,我需要向一個受到傷害的人負責。”總經理盯了晙輝足足有一分鐘後,給材料室打了個電話。
“你怎麼就想到找四五年前的帶子呢?”材料室人員望著滿架的錄影帶,感嘆地說。
“這對我非常重要,拜託了!”晙輝誠懇地望著他。
好在材料都是按年代整理的,他們很快就鎖定了那一年。可是具體到某天,找起來就費事多了。晙輝也加入了找尋的行列。每翻一盤帶子他心裡就顫動一下,他很想知道答案,可當答案離自己這麼近時他卻有些害怕了。萬一不是嚴然,那會是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該怎麼對她負責?如果真的不是嚴然,該怎麼辦?
正當晙輝想得出神時,邊上一個人興奮地舉起了一盤帶子:“找到了。”
晙輝的心顫動了一下。他的手有些顫抖,額頭上也浸出些細密的汗珠。工作人員幫他把帶子放進了錄影機,開始拿遙控器定位時間段。
“大概八點到十點。”晙輝說。
當工作人員將錄影定位到八點時,晙輝看到了自己和嚴然,他們在喝酒。過了一會兒,梓茉走了過來,說了幾句話,梓茉走了。晙輝的思路跟著帶子的記錄延展著。接著又是喝酒,喝了好多好多。——現在看著,晙輝的心還是會痛。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梓茉要走了。……八點四十左右,晙輝看到自己趴在了桌上。嚴然看了看他,一臉無奈,離開了。……她去哪兒了?晙輝有些奇怪。……過了一會兒,一個人走到了他身邊——是梓茉?!晙輝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她剛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梓茉看著趴在桌上的自己,一臉無奈。梓茉摸摸他的額頭,臉上現出焦急的表情。這時,嚴然走了過來,跟梓茉說了句什麼,就離開了。
……梓茉在一個服務員的幫助下攙著他走到了電梯。他看到了電梯裡的梓茉和自己。梓茉很努力地支撐著醉酒的他,然後一起出了電梯。
梓茉?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梓茉!怎麼可能是她?晙輝感覺自己的思維停滯了,連呼吸彷彿都要停止了,一塊石頭壓在了胸口。怎麼會是梓茉?她已經走了啊,為什麼要再回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可能會是她?為什麼她隻字不提?她很恨我吧?他腦子裡現出“責任”兩個字。可是這個責任讓他更痛苦,他知道自己對梓茉有的不僅是責任那麼簡單。但用負責來形容整件事,晙輝又覺得是對梓茉的侮辱。
可是他能怎麼樣?她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我還要怎麼對她負責?對於這件事,她始終沒有提及。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現在做什麼都可能對她造成二次傷害。可是難道我應當保持沉默嗎?我怎麼能保持沉默?見梓茉是他大腦唯一發射成功的指揮訊號。
“喂,你好。”歡快的童音在電話的那頭響起。
“你好,請問梓茉在嗎?”晙輝的聲音有些顫抖。
“請等一下。”辰彥說完就衝著梓茉的房間喊起來,“媽媽——,電——話!”緊接著晙輝聽到了腳步聲。
“你好,我是李梓茉。”這樣的開場,晙輝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聽到梓茉的聲音,晙輝的心揪痛了。“梓茉!”
“晙輝?!”梓茉聽出了他的聲音。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聲音這麼渺遠柔和,好像從天邊飄來的一樣,帶著些傷感的雲。“有事嗎?”
“梓茉,”晙輝又輕輕地喚了一聲,“我現在想見你!我在樓下。”說完晙輝抬頭看梓茉家的陽臺。隨著電話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