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殤靜靜離去,只剩下仿如用於困住長情的紗幔繚繞中,在王自己編織的夢境裡二人。
君殤回到凝冰居的時候見到的眾人面入凝色地圍坐在一張桌邊愁眉深鎖,似乎還未有人注意到自己回來了。
君殤竟然好笑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見到他,聽到他的話,神情各異。
景疏第一個反應便是相迎上去,有些擔心地問道。
“父王說了什麼。沒什麼事吧。”
君殤搖頭。
“沒事。不過就是得在宮中多住些時日了。”
話是對眾人說的,看著的卻是桌邊佔一處的紫藤,走向她,笑著詢問。
“你會陪我留下吧。”
紫藤看看璇舞,道。
“璇舞說要在宮中陪景疏一些時日,我昨天便同意留下來陪她了。自然會留下。”
之後眾人問君殤發生何事,君殤只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搪塞過去,眾人知道自討沒趣,便也沒再追問。
倒是景疏始終放在心上,咽不下這口氣。
君殤在人都是羽貅鳴告訴的,醫術了得也是羽貅鳴說的,自己對君殤也不是完全沒有認知,不管他目的在何,對自己有利的自然接受。
便作為交換,夜宴如羽貅鳴所願地邀請了他前來,安排在君殤和紫藤對面席座,還用了他無意間提到過人都新到,口碑最為人稱道的思琴來演奏助興。
現在想起來,他未必是故意導致了現在這個結果,但是王的發怒,事情的轉變絕對與他脫不了干係。
218。下卷 君殤成醉…第十七章 月夜相邀
君殤為了覆露夫人的病而常住凝冰居的事情現在是人人皆知,因為是景疏帶去的人,很多人都以為景疏這次在王面前又得了臉,大大小小巴結的禮品又是紛紛送上,只有僅少甚微的人知道,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呢。
君殤在那件事情之後,曾經趁著璇舞他們都不在的時候問過景疏,是否想過爭得王位。
景疏的那點猶豫已經足夠成為君殤的答案,君殤未等景疏答案,先道。
“高出不慎寒。想要至高,必須放棄的東西你真的準備好要捨棄了嗎。”
景疏若有所思地看著君殤良久,他始終笑著,叫自己猜不出他的真意到底是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你顧及的,不想說的,便是我想知道的。”
景疏靜默不語。
有些話,如果說破就那就是事實了。但如若不捅破當中隔著的那層紙,就還是可以告訴自己,紙對面的人其實還不知道自己。
景疏的唇開始輕輕抿起,君殤笑道。
“我今後不會多言。你只需告訴我想,或是不想。”
景疏看著君殤真誠的樣子,隱沒在不變笑容下的是認真不予欺騙。
“我早在決定回宮的時候便準備好了。當初……”
景疏欲言又止,想起了過往,似乎有些不忍,有些痛,卻又多了一分提醒自己的決心。
“……我親手一株株摘掉了滿園的蝴蝶蘭。”
“是嗎。我知道了。”
君殤突然望向他方。
“人國的大皇子,最近怎麼樣了。”
景疏道。
“風頭浪尖上。”
君殤點點頭,留下景疏在原地,徑自離開。
君殤瞻前想後的也是把景疏的事情給想了個透徹。
七年前見到的景疏一定是因為什麼宮闈裡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會搞得惡疾纏身,或是被救,或是逃出的宮外,機緣巧合下遇見了璇舞與流水撿回了一條性命。這次的回來,不僅是因為想要權利吧,大部分的原因,君殤想,或許還是想要報復當年那些對自己不利了的人,那究竟是何人,自己還真不好猜。
依附大皇子,隱於繼承人爭奪之後,韜光養晦。有朝一日,想必也是有一鳴驚人的打算。
之後的一段日子還算平靜無波,只是自己不去見,紫藤鮮少會主動來找自己,在這偌大的王宮裡,雖說居住在一處宮殿,但見面數量實在少得可憐,王對於君殤並不單單只是讓他為覆露如人灌輸靈力,有些時候也會說些與旁人不說的心裡話,興許這也是保守著同一個秘密的些許親近吧,這樣一留,那樣一滯的,時間也往往被耽擱下來。
每次君殤一路往自己的房間走,總是有意無意地特地繞過紫藤的房間。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