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懦弱是從骨子裡帶來的,多少力量都填補不了的空缺。
如果要親眼看著所愛之人的生命流失不見,寧願懦弱的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
這是不甘!是憤怒!是絕望!
自己卻無能為力,原來不管(炫)經(書)歷(網)多少,還是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軟弱的混蛋。
罪魁禍首呢,罪魁禍首還在原地看著周身氣場完全變得不一樣的木君裔狂笑,只是千年未曾感覺到的徹骨寒意讓自己冰冷的血變得沸騰,那不容入侵靠近便會被吞噬的光明竟然讓自己無比興奮,這不是思考得到的結果,而是本能地想要被那光明燃燒殆盡。
“哈哈哈哈!繼續憤怒吧!更加絕望吧!然後,把我帶到她的身邊……哈哈哈哈!”
從木君裔周身開始蔓延的明光正在以一個圓向外擴張,速度很慢,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正在做什麼,只是那秘銀色的光亮所到之處,黑霧不再,一片光明,草綠花鮮,帶來這片秘銀色光明之人,眼神卻是無比空洞的。
笑聲戛然而止,似乎是在奇怪為什麼光明來得這麼慢,為什麼他們還沒死,又或者是為什麼自己還沒死。
他看向被秘銀色的光明輕柔包裹在其中的兩人,木君裔空洞的神色,絕望看向紫藤的瞳孔裡倒映出的是被他安放在自己面前的紫藤,但只是看著,他所有的意識已經因為絕望和消失,此刻的他根本不懂思考,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他的嘴角邪惡一笑。
“她還沒死透嗎,我來幫幫她。我來幫你更加絕望。”
發生瑩白髮絲褪色,黑髮披散,瑩白色全都凝結成一顆夜明珠大小的珠子,擺正方向,朝那個方向射去。
一陣狂笑經過。
在一層層秘銀色的光明下,這麼厚重濃縮的月照珍一點點的消散,越來越小,被融化了大半的月照珍在襲向中心之人時,威力大減,大小也只剩下小拇指本片指甲大小,只是還是不偏不倚地又往紫藤胸口還在流血的地方去。
木君裔眼神依舊空洞,臉上依舊沒有任何一點的喜怒哀樂,只是手沒有大腦指令地往紫藤胸前一擋。
只是當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瑩白的珠子無情地穿透自己的掌心,留下一個洞,帶著自己鮮血又冷心地直直穿透紫藤胸脯的那個瞬間。
手沒有收回來,血還在流,和紫藤胸口的血水交融,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紅。
手上沒有疼痛的感覺,眼睛裡的空洞,自己看到了什麼。
為什麼明明被穿了一個洞了,血流得不止了自己還不知道痛,沒有感覺了嗎,但是,總覺得好痛,好痛,是哪裡痛?
麻木的手撫上滿是鮮血的紫藤的心口,停頓片刻,又痴痴地撫上自己的胸口心尖。
好痛……
原來是心痛……原來是心痛……
“啊!!!!!!!!!”
秘銀色瞬間亮如白晝,以木君裔為中心向四周急速蔓延,原本永夜的死靈地剎那明亮,在這片壓倒的力量下,所過之處再無黑暗。
那笑地瘋狂,笑地不知恐懼的身影,被光明吞噬,永遠消失不見,只有眼角一滴不似全身黑色的晶瑩被遺留下來落進了空中。
撕心裂肺後是歸於詭異沉靜的空氣,即使黑暗散去怎樣,即使光明普照又怎樣,最想要的卻回不來……
木君裔只能低著頭呆呆地看著紫藤,自己的手拂過她散亂的髮絲。
很沉靜地看地清楚自己的秘銀色魂色依附在自己身上,和自己一起拂過紫藤的臉頰,抹去她嘴角的血絲。
木君裔看看周圍,再看看紫藤。
嘴角泛起悲痛的苦笑。
“呵……如果你不再睜開眼睛看我,我要力量有什麼用。”
身後是輕輕的腳步聲,木君裔沒有抬頭亦沒有回頭,他知道來得是誰。
濃郁的紫藤花香氣,和紫藤像卻又不像的那個絕色女子。
紫姬看著面前的一切,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跟自己想象中的死靈地完全不一樣,難以相信這是木君裔的力量所帶來的變化。
可是,吃驚雖大,更多的則是心痛。
自己心疼的紫藤,靜靜地躺在此刻跪在地上,只看得到背影和頭後心那短短頭髮的木君裔身前,嘴角竟然是一絲沒有任何痛苦的,甚至幸福的微笑。
是知道他安全了嗎,所以才這麼開心?
紫姬閃過一絲不忍,這是自己的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