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我不確定的喊道。
他轉過身,一臉的欣喜:“周老師!”
“怎麼又忘了,上次怎麼說的來著,叫我周曉宇就行!”我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們,趕緊糾正道。
“瞧我這記性。”他諛笑道,迎了上來。
“皮蛋,我們先上去!”胡俊傑知趣的向我揮揮手。
“曉宇,我去換衣服,你在這兒等著我啊!”雨桐說道。
“快一點兒,十分鐘之內必須出來,否則過時不候。”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如果她再重新洗澡,換衣服,梳妝打扮,估計半小時也完不了。
“你敢!”她揚揚拳頭,威脅性的瞪我一眼。
我一笑,回頭對許奕說道:“好幾個月沒見你,今天又是哪股仙風把你給吹來了?”
許奕攏住我的肩,神神秘秘的說道:“你有空嗎?晚上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談!”
“不用那麼麻煩,一會兒我還有事,有什麼要求你就直說吧。能幫忙我一定幫忙。咱們以前不是合作得挺愉快的嗎?是不是又要我幫你推銷什麼儀器?”我乾脆的說道。
他神色一暗:“我現在已經不在醫療公司裡做了。”
“你不是剛被升為G市地區地營銷主管嗎?怎
了?”我吃驚的問道。
“別提了,月份出了點事。”他揚起頭,指著頷下一道狹長的傷疤:“看到這個了嗎?被警察打的。”他憤恨的說道。
“警察打你?!”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不信?!!”他抱怨的說道:“那天,為了慶祝我升職,我請了幾個老鄉到G市著名的小吃街去吃夜宵,一直喝到很晚。有個朋友不小心將啤酒灑倒了隔壁桌人的身上,他趕緊給人家道歉,可那些人就是不依,大家都喝得有點醉,鬧著鬧著。就差點打起來。後來飯店老闆叫來幾個警察……結果,這些龜兒子一聽我們是外地口音,也不問原因,對著我們就是一陣亂打。”他撫摸著那個傷疤,微微顫抖的身體似乎又記憶起當時地痛楚:“後來,他們還強行檢查我們的身份證和暫住證。”
“暫住證是什麼?”我好奇的插話道。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外地人到G市來工作,必須要到派出所辦理暫住證,否則一旦查出來。就會被拘留,然後強制遣返回老家。有時候還要被強制勞動。暫住證是有期限的,到期了必須要補辦。”說著說著,他臉上呈現出懊悔的表情:“我的暫住證剛到期,偏偏公司裡負責去補辦的人又休假了,他**!早知道……我該自己去辦……”
“你不會是被遣返回家了吧?”他的表情讓我已猜到了結局,可心中還存在著一絲幻想,我忍不住問道。
“何止啊!在這之前,我還被送到郊縣去挖了一個星期的沙子,那裡……真他媽地苦。”他喃喃的說道。眼神發直地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