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見這女子打扮古怪,不是大夫打扮,忍不住奇道:“這是……”鄭媽媽便道:“是大燕皇上剛剛給公主送來的侍衛,有名的軍中女大夫。”
柳思尖叫一聲,就攔在了床前,袁敏兒手微微一顫,也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杜宇辰,淚水盈盈道:“二郎……”
杜夫人眉頭一皺,怒道:“柳思,你發什麼瘋?”
柳思撲通跪下,哭道:“夫人明察,我家奶奶剛才就是被公主害的!怎能讓大燕人再來給奶奶看病!”
袁敏兒有氣無力的斥道:“柳思你胡說什麼,公主,公主不過是跟我玩兒。”
柳思哭道:“什麼叫玩?先是一大早躲在我們後院的夏天花匠住的破房子裡,還打扮成那鬼樣子,又叫個小丫頭子故意在奶奶面前跑,引得奶奶走過去,偏偏等奶奶走到門近前了,才一頭撞出來,這是玩麼?別說奶奶是雙身子的人,當場就昏過去了!就是我,不也被嚇了個半死?”
袁敏兒長嘆一聲,眼淚就滾了下來,正等著杜宇辰勃然大怒,卻聽他冷笑一聲:“原來卻是場無妄之災。”便拍了拍袁敏兒的手:“你莫多想,讓這位大夫先給你看看,你放心,她如今是絕對不會有心思害你的。”聲音裡卻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濃濃苦澀。
袁敏兒眼睛不由自由便睜大了,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柳思也呆在了地上,胡纓便走上兩步,輕輕釦住了袁敏兒的手腕,待她想起要掙脫時,卻見杜宇辰緊緊按住了她的手,對她微微搖頭,心裡頓時七上八下起來:她早上看見洛妍兜頭圍著個披風和青青從那屋子裡衝出來,的確嚇得不輕,但病卻一大半是裝的,如今又是洛妍的人在給她看病……不怕,萬一她要說自己是裝的,自己什麼都不說,只哭就好。
心中計議已定,卻聽那個戎裝女子笑道:“夫人請放心,二奶奶果然是嚇著了,好在胎像還穩,等下請太醫開個定神安胎的方子吃兩副藥就好了。”袁敏兒這一驚,卻比什麼都厲害,洛妍的人居然叫她“二奶奶”,而且還這樣為她說話……今天怎麼什麼都亂套了?
偷眼去看杜宇辰,卻見他呆呆的盯著一處,神思不屬,早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心裡不由一陣酸楚:自打他從落雲院挪出來,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一天到晚經常如此,她是女人,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都怪那該死的女人,聽瓊瑤說,她倒根本沒近過二郎的身子,但就那一天到晚的鬼主意,也不知怎麼的竟就勾住了他的魂!她心裡一陣發酸,一陣發恨,連杜夫人什麼時候出去的都沒留意。
杜宇辰回過神來,看見袁敏兒淚汪汪的眼睛,心裡不由有絲內疚:這幾天卻是冷落她了,其實自己早就可以挪到這院裡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卻寧肯在上房待著,只怕一挪到這裡,就不好提去落雲院……想到那名字,心裡不由又是一疼,好容易收住心思,輕輕摟著袁敏兒,賭咒般道:“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對我們孩子好的。”袁敏兒聽了這話,淚水不由滾珠般落了下來。
這一天,杜宇辰果然就守在她身邊,千方百計逗她開心,袁敏兒也就按住心頭疑惑,一心一意與他溫存,直到杜夫人打發人來叫他去晚飯,見他走得遠了,才回頭道:“今天那院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柳思忙把木桃叫了進來,木桃便將上午在落雲院的事情細細回了一遍,又道:“公主回來沒多久,那院子裡所有的丫頭就都被送了出去,只留了幾個灑掃上的小丫頭,也沒讓住那院子裡,現在那院子裡住的都是大燕過來的女侍衛,還住不下,又把旁邊一個沒人住的空院子收拾了出來,住了另一半人和做粗活的丫頭。連杜繁家的都沒留,說是讓大燕過來的公主奶孃管著那院子的事兒。又搬進了無數的箱籠,說是大燕皇帝和敬妃送給公主的禮物,還說咱們府外還有另外一半的男侍衛,隨時聽候公主調遣……”
袁敏兒心頭煩躁,一個茶杯便扔了出去:“公主、公主,她是你哪門子公主?”
木桃嚇了一跳,自己也納悶,平日裡從來都叫“那個大燕女人”,今天怎麼找著由頭看了半日那進進出出的肅穆氣象,心裡居然就生出敬畏來……忙跪下不語。
袁敏兒好容易嚥下火氣,才問:“看來這個女人從我們這裡跑出去,就是去前院見那些大燕人去了,他們在外院的情形,可打聽出來了?”
木桃道:“夫人只帶了四個丫頭出去,奴婢私下問過如湘,她不肯多說,只說有個大燕的什麼世子年紀輕輕,卻一身殺氣,好不嚇人,而且言辭十分不客氣,說改日還要來拜訪,她想想要再見他都害怕。我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