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淡淡的道:“御林衛裡能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去訓兵,也是做點實事。”因為閱兵關係顏面,各地都會挑精銳計程車兵來京,領頭的那些軍官更是各軍的骨幹。做他們的教官當然要辛苦些,但一旦把這些人馴服了,他們也會一輩子服你,這是在軍中樹立威信,建立人脈的機會。如今,他別的幫不了她,總要讓自己站得更穩一些,未來外衣有什麼變故,才有能力保護她。
洛妍想了想,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好.需要帶什麼,我幫你準備。”
澹臺揚飛凝視著她的臉,低聲道:“洛洛,你等我。”洛研一怔,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絲溫暖從心口升起,慢慢化成嘴角的微笑。
………………。
在紫禁城內宮的東北角,是大燕歷代太子的東宮所在,規制包括一座主殿皇極殿和幾處略小的宮殿、樓閣,以及一個獨立的花園,就如一座縮小了兩號的紫禁城。歷代以來,此地主人的更迭興替,簡直足以寫下無數頁的血淚史。
從東宮的西門出來,有一條大路直通乾清宮,每次小朝後的午後,太子慕容端總要去乾清宮一次,畢竟他雖然領著政事,但有些大事總要稟報永年知曉。
這一日,他走在這條路上,卻有些心神不寧。剛剛出門前,他和宇文蘭珠因為兒女的教養問題又鬧得有些不愉快。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這位太子妃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瀾兒再好,也只是個女孩子,入宗學也就是了,為何一定要留在東宮親自教養?當年平安那樣千嬌百寵的,不也只是入的宗學?這也罷了,如今好容易給濤兒挑了兩個滿意的老師,竟想讓他們連瀾兒一道教導,可這話他怎麼好出口?人家要當的是未來的帝王師,可不是什麼公主師!
只是宇文蘭珠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認準了的事情必要達到目的,絕對不會放手,他擔心的卻是,她別把那兩個大儒給得罪了,畢竟他還只是儲君,做事必須謹慎,不能失了士林之心……因為想得出神,連對面走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他也沒有注意到,待待聽到一聲清脆的“太子大哥!”才微一激靈的抬起了頭。
只見洛妍一身紅色胡服,笑盈盈的給自己請了個安,這衣服這表情,還有那聲久未那聲久未聽到了的“太子大哥”,不由讓他有些恍惚,好像突然又看了幾年前那個嬌俏愛笑得小妹妹,脫口道:“洛洛,你怎麼在這裡?”
洛妍笑道:“沒什麼,來給父皇請個安,剛出來,現在去拜見一下敬妃娘娘,太子大哥,你也是去見父皇?”
慕容端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眼前的這個妹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但依然微笑點頭:“是。”洛妍卻笑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下太子大哥。”說著就看了他身後的那幾個太監一眼。
慕容端微有些驚異,但此時此刻,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便也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太監立刻退到了一遍,洛妍才走上一步,輕聲道:“太子可知道,清遠如今住在我的府裡?”
聽到這句話,慕容端只覺得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猛跳起來,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私下裡為此還不知道高興了多久,但洛妍跟自己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洛妍微笑道:“我對清遠姐姐的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私下問問太子大哥。您如果什麼時候想去與小天師討論佛理,我會在小天師的院子裡等您。”說完行了一禮,乾淨利落的轉身而去。
慕容端怔怔的著著她的背影,一顆心彷彿被提到了半空:有事情問自己?這是洛妍的意思,還是清遠的意思?難道說,清遠從老二那裡搬出來,是因為……一想到這種可能,血液彷彿衝進了他的大腦,耳朵裡都能聽見血管砰砰跳動的聲音。
有理智的聲音告訴他:這件事情也許有不對頭的地方,也許只是一個圈套——雖然洛妍絕不敢找人來刺殺自己,但萬一是別的什麼圖謀呢?誰都知道,重陽宮對她另眼相看,不然宇文蘭珠親自出面,居然都請不來那位小天師,拿的那瓶什麼仙藥,說得神奇,可他們拿著有什麼用?誰會在東宮飯菜裡下砒霜水銀不成?搞得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們手裡有那麼瓶“仙藥”,宇文蘭珠現在提起小天師牙齒都是癢的……可是,萬一,真的是清遠,她有事情想問自己呢?
直到從乾清宮出來.慕容端的心裡都在患得患失中起伏不定。回到東宮的外書房,典書坊舍人伯禮進來請示怎樣佈置御史進一步彈劾洛妍的事宜,但此刻,這個話題讓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他發現白己心神根本無法集中,索性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坐在書桌後面發呆。
突然房門一響,有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