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的宇文蘭珠正站在那裡,身邊也有一位修徒,這才想起和自己一樣,她也是來到寺裡卻不參加大祭的特殊人物,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年年要來這麼一回?嘴上一驚笑著道:“太子妃早。”一面仔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雖然神色平靜,臉上卻沒有平日裡容光煥發的那種氣色。
宇文蘭珠目光深邃的看著她,半響笑道:“平安公主,既然如此有緣,咱們不如賭上一賭,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告訴我,那天在你的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妍迎著她的目光,笑得燦爛無比:“我也相信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一天到底是什麼時候,一定是我說了算!”
第141章女禍之辯。
冬至之後,京城迅速進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略有錢些的人家都會買張九九歲寒圖來貼在牆上,講究些的則自己畫了出來,每日填上一瓣梅花。到了十二月,幾場寒風一刮,當真讓人覺得有了呵氣成冰的感覺。街上行人都是步伐匆匆,連昔日頗有人聚集的京報報欄前,都見不到幾個人了。
只是在京城乃至大燕各地的各學院裡,報欄前面卻完全是另外一幅景象。這一日,在太學的食堂前面,新一期的《京報》一貼出,頓時有十幾個靴子圍攏了過來,隨即圍攏之人越來越多,突然有人高聲道:“子柳,有你的文章!”
那個子柳的學生本名申楊,他本在外圍,裡面的人這麼一叫,人群自然分開一條路,讓他走了進去。
他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仔細看了一眼,果然在京報原來叫“士林佳作集”,如今改成“言論”的副刊上,第二篇文章就是他的,《幼主之立,女禍之源》,這是自打“婦人參政利弊之辯”徵文以來,自己翻閱史書,精心寫就一篇文章:自古婦人慾掌權柄,大半是靠立幼主為君的,如果能頂下制度,皇帝大行無後,擇宗室為帝時年紀必過弱冠,後宮婦人豈能再輕易把持朝政?
好事的同學已經大聲將這篇文章唸了出來,有人便叫好:“好見識,好文筆!”申楊矜持的笑了笑,一顆心卻不由自主狂跳不止:誰不知道,在《京報》刊登文章,就意味著一夜成名,何況是這樣一場攪動天下的大辯論中露了臉?要知道,這場辯論的第一篇文章米就是梅相的手筆!從那一期到現在,《京報》以每三日一出的速度已經連出了十期的辯論,參與之人不但有梅相這樣的朝廷重臣,也有如今被聘為東宮講學計程車林名士,當然還有各地學子,甚至還登出過商家的淺顯文字。
通常而言,就婦人參政這一論題,男子多持反對意見,而各地女學裡的學生、教授,則多持肯定意見,亦頗有幾篇佳作,列舉了本朝以來的出色的女官,開府的公主,包括太祖的言論:女子無識,焉能養育英才?古來的忠臣良將,多有深明大義的母親。母親不胸懷天下,兒女焉能成為棟樑之才?
只是相比持反對意見的重量級人物、重量級文章來,這種聲音到底要小很多,到中間幾期,已經出現持中間意見的文章:婦人參政,或為女官,或掌一事,或許有益無害,但若把持朝政,則必然貽害無窮。而最近兩期,刊登的文章已經多是如何防止這種禍害,申楊的文章便是因此而取中。
不過,多少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這場辯論的發起者,且應該是力主女子可以參政的平安公主,到現在,依然保持著沉默,讓那些認為她是用這場辯論為自己入朝弄權鋪平道路的人,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學學子們自然不知道,此時,這期《京報》同樣出現在了尚書省左相梅以則的案頭,而他的茫然,也不比這群學生少多少。
看著一旁肅穆而立的鐘明,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師朗,依你所見,平安公主這次向天下徵文,當真並無其他打算?”
鍾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相爺,晚生原本也是絕不相信的,但這個月奉相爺之命,日日在公主府與府令討論文章,每次又要請公主定奪,實在看不出公主有任何偏頗之心,若是收到士林名流的筆墨或是偶得絕妙文章,就算是如何激烈發對婦人參政的,都是照登不誤。而且,晚生看公主翻閱此類文章時,好像比晚生還要高興三分。若說她是在晚生面前作偽,似乎並無此必要。”
“此外,十期徵文刊登下來,風向如今基本已定,晚生思來想去,覺得平安公主所說,希望大燕也如杜絕宦官之禍般制定制度,永絕女禍之患,應當是出自真心。”
梅以則皺起了眉頭:“目前看來,倒是如此,只是她的文章未出,老夫心裡始終有些不大踏實。”
鍾明微笑了起來:“相爺多慮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