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心裡頓時一突,對著永年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道:“女兒哪能如此深謀遠慮?”
永年呵呵的一笑,轉了話題,“朕叫你來,倒也不為這個,朕想問你,若是讓你主持萬壽節來賓的安排招待,如何?”
洛妍只覺得霹靂一聲頭上響:開什麼國際玩笑?!想當年她可是開個報社內部會議,都永遠都搞不清會議排名的禮儀白痴。而且萬壽節來賓的安排,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她剛剛向天下表明心跡不參與朝政的,接著就攬了這麼個活兒,不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大耳光麼?一張臉不由挎了下來:“父皇,女兒……”
永年不由搖頭:“不必說了,想來也是難為你,而且你一個公主,的確不大適合拋頭露面,唉,要是峻兒在就好了。”
洛妍心裡剛鬆了口氣,突然聽到他提三哥的名字,不由一怔,永年目露惘然之色:“五年前,你三哥那時也不過二十剛出頭,那年萬壽節的來賓招待就是他主持的,半點差錯也無,你二哥也做過幾年,只是後來他的腿腳不便,又領了情報局,就沒有再做。這一次,朕原以為交給太子,一定不會有什麼紕漏,可剛才他交的那條陳簡直不像話,竟是照搬了五年前的規矩!問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太讓朕失望!”
洛妍這才明白齊安說的皇上發火所為何來,不由皺了皺眉:太子也是監國多年的人了,怎麼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明年雖然逢五,卻不是大壽,怎麼能拿五十大壽時條陳來充數?何況世事推移,如今的情況也與五年前不同,總要有所增減才是。
只是,父皇早已不過問朝政,幾乎過著太上皇般的悠閒生活,怎麼會因為這件說來不算太大的事情,跟太子動怒?記得父皇原來也是個瀟灑不拘禮的性子,難道真是年紀大了,便越發看重這些禮儀?
想臥這裡,洛妍不由看了永年一眼,只覺得他果然又清瘦了些,臉色也比原來要白,再看幾眼,突然發現,以前人人都說三哥就像父皇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此刻再看,似乎如今竟是二哥和父皇更像一些,都是清矍的面孔,略顯蒼白的臉色——想來二哥老了,一定和眼前的父皇會是一樣……
正在出神,永年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什麼呢?”洛妍一怔,脫口道:“父皇,你怎麼又瘦了?”
永年微微一楞,不由搖頭一笑,“你這孩子,又胡說什麼?父皇現在天天清閒,哪裡會瘦?你如今既然不肯為父皇分憂,倒說說看,還有誰合適?”
洛妍想了一想才道:“父皇看王叔禮親王如何?年年大祭都是他準備的,最是細緻穩重不過的,與禮部、宗正寺又熟。”
永年沉吟著點了點頭:“也罷,如今你們幾個不成,說不得也只能勞煩你王叔了,只是說起來我也有兩年多未見阿峻,按說萬壽節也該讓他回來一次……”
洛妍呆住了,心裡先是一陣狂喜,隨即就湧上了一股擔憂,永年卻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情緒,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只是讓他回來太長時間也不好,也就先回來一個月,待萬壽節過了就回去吧,還有他那個澤兒和涵兒,也要一併回來才好。說來朕竟還沒見過這兩個孩子。”
洛妍心裡喜憂參半,看著父皇自言自語出神的模樣,心裡不由微微酸楚:父皇才五十五歲,要按二十一世紀的標準,簡直是無比年輕的國家領導人,怎麼就露出這種老年人的神態來了?
永年似乎也覺察出自己的失態,不由一笑:“以朕看,你三哥回來,你該是最高興的。
不過這次卻也不能便宜了你,這《京報》既然是你愛做的事情,萬壽節前後你也照樣好好出幾期,什麼廣而告之就不用了,文字要雅正些,印刷要精美,總之,不能丟了我大燕的顏面。”
喔?意思是,要出國慶專刊,不對,是領導人大壽的馬屁專刊?洛妍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卻立刻學著侍衛的模樣,單膝一跪:“兒臣遵命!萬死不辭!”這種工作,她雖然不大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但還是很拿手的。無非是光輝事蹟啊,語錄啊,歌功頌德的文章啊,把這些搞得花樣百出點不就成了?
永年被她逗得呵呵的笑了起來。待洛妍站起又道:“朕看你這幾期的名將傳越來越寫不下去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往上湊,這可不成。想來你登名將傳不過是為了激勵將士,既然沒有什麼合適人物,例不如寫寫大燕立國以來,那些心懷不軌、下場悽慘的亂臣賊子,也讓人心生警惕,莫落到那樣的下場。”
洛妍自然滿口稱是——她如今也在發愁,的確有名的都寫過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