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開啟,“我完了!”
這短短的三個字和一個驚歎號搞得韓曉語莫名其妙!她已經很久沒見沈露了,電話聯絡也很少,這一個多月也就簡訊過幾次吧!
這又是什麼情況?莫非……她又和沈爸爸起衝突了?!
韓曉語琢磨著。
沈露的脾氣不大好,這是遺傳自同樣暴躁的沈爸爸,從小到大,這父女倆就沒少鬧矛盾。7、8歲的時候沈露就敢和她爸對罵,要是遇上沈爸爸不當君子要動手了,沈露就趁張阿姨攔著沈爸爸的空當撒丫子飛快的跑了,等跑出了危險範圍就跟沒這事兒一樣,在朋友家耍得高高興興的,等傍晚了才摸回家去,這種“躲難”行為一直持續到初中。
等再大一些,這孩子直接就從“躲難”上升到“離家出走”了。其實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離家出走,畢竟被逼收留她的人家都是熟人,一個電話就能通知沈家父母。不過總歸是在沒告知父母的情況下在別人家滯留三四天,在一般人眼裡已經很叛逆了!
韓曉語邊想著邊“啪啪啪”按著鍵盤,回問道:“怎麼了?”
那邊很快直接打電話過來了,韓曉語一接起來就聽到沈露略顯著急的聲音:“曉語,怎麼辦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沈露一下就噤聲了,韓曉語只聽得到那邊急促的呼吸聲,半晌後還沒聽到她的回應,便皺眉激將地道:“說啊!不說的話我掛啦!”
果然,沈露急急地道:“別別!我現在好害怕,你別不管我啊~”
“那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呢?”,韓曉語也有些急了,這樣泫然若其的沈露並不多見,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從小長大這群閨蜜中年齡最大的、也是經歷最多的,時常都以姐姐自居,從來不愛在韓曉語、王言幾人面前示弱。
“我,我……我的月經已經推遲了十多天了!”
韓曉語聽到自己鬆了口氣,原來是身體不舒服啊!生病中的人總是特別的情緒化,特別是女人!她想著曾經看過得很多報道,一些女孩還會被初潮嚇到大哭,以為自己得絕症了!
沈露當然不可能這麼沒常識。
是那個故事嚇到她了嗎?韓曉語想著。
那時候,韓曉語還很小,可是這個故事她卻到現在仍然記得。
當時,韓曉語、沈露、王言、張素潔四人正躲在樹林中好奇地點著沈露從沈爸爸那偷出來的菸捲。幾個小姑娘都興奮地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沈露學著她爸的樣子,用食指和中指夾著菸捲,眯著眼吸了一大口,卻立馬就被嗆到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嚇得韓曉語從沈露手中奪過菸捲,恨恨地戳在地上,泥地有些溼潤,長長的、細細的菸捲扭曲地躺在上面,四周還有些漏出的褐色菸絲……
四個人情緒都很低落,沉著肩膀走出小樹林,卻正好聽到一個女人在講自己死去的小姑的故事。
納涼的大人們坐在一起,有的扇著大蒲扇、有的正端著瓷杯輕輕地吹拂裡面的茶水……
女人說,她那可憐的小姑當時已經是17歲的大姑娘了,可卻將近有一年的時間沒來月經,後來某一天傍晚忽然抽搐,等她丈夫揹著小姑想要送醫院時已經遲了,最後死在她丈夫的背上的。
也許語畢後還為那個亭亭玉立的花季女孩不勝唏噓了,韓曉語記不清,只對這個故事印象深刻!想來沈露幾人也是。
對多活了這麼多年的韓曉語來說,那個故事怕是摻了不少的水分!
可沈露就不一定這麼認為了。
想到這,韓曉語不由自主地柔下嗓子,安慰道:“沒事,我有些時候也會推遲一下時間的:“不過最好早點讓張阿姨帶你去醫院看……”
“不要!”,韓曉語話還沒說話就被沈露尖利地反駁聲打斷了。
揉揉耳朵,韓曉語哭笑不得,剛這一嗓子嚎的,那叫一個震耳欲聾了。不過她依然好脾氣的勸道:“怎麼激動幹嘛啊!你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啊?!還怕去醫院?諱疾忌醫怎麼行?!聽話啊!要不然我親自給張阿姨打電話?”
“別別別!我,我……”,那頭又吞吞吐吐起來,‘我’了好半天,聲音忽然變得很低,近乎呢喃“我懷疑是懷孕啦!”
韓曉語眨眨眼,又掏掏耳朵,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無意識地重複“你,你說什麼?懷孕?誰?”
那頭剛剛還很無助的聲音瞬間變得像平時一樣“御姐”了一起,“哎呀!就是你聽到那個!”
這下換韓曉語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