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蘇,誰讓你沒事碰我的東西的?”喬非凡憤怒的低吼著,然後把手裡抓住的那個已經破碎的風箏舉到她跟前,聲嘶力竭的怒吼著:“誰讓你碰的?誰讓你撕裂的?”
喬非凡吼完,又蹲下身去,像個孩子似的跪趴在那裡,把那個風箏小心翼翼的展開,然後把那些破碎的紙片一點一點的拼接起來,想要恢復那隻雄鷹的原形。
只是,雄鷹已經碎了,紙片到處都是,怎麼也拼不完整,而那條長長的尾巴,也被斷裂成三節,就連上面淼淼用筆畫的熊爸爸抱著熊寶寶的圖案都已經被活生生的扯斷了。
“爸爸,我是這雄鷹風箏你就是放風箏的人,你可千萬不要剪斷你手裡拽緊的線哦。”淼淼的話又在他的腦海裡迴響。
☆、你算個什麼東西
“淼淼!”喬非凡痛苦的喊了一聲兒子的名字,看著這破碎不堪的雄鷹風箏,就好像看見淼淼也已經破碎不堪了一般。
想到他那蒼白而又瘦骨嶙峋的小臉,想著他大大明亮而又充滿期盼的雙眼,想著他那隨時都會暈倒的不足10KG的小身子,他的心瞬間痛得難以復加的地步。
“不過是一隻做工粗劣的風箏,街頭隨便買一隻都比這個漂亮很多,有必要悲痛到這個地步嗎?”譚曉蘇慢慢的支撐自己的身體坐起來,看著那痛苦萬分的喬非凡冷冷的開口。
“做工粗劣的風箏?”喬非凡原本跪趴在地上的身子慢慢的站起來,譚曉蘇此時的話無疑是在他熊熊燃燒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桶油,在一瞬間把他的理智全部的燒光。
幾乎是一步就竄到了曉蘇的跟前,想也沒有想就直接伸手掐住了譚曉蘇的脖子,面目因為牙齒咬得死死的而變得無比的猙獰,變形了的冷臉好似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閻王一般,輕蔑而又冷酷的話從他咬緊牙關的牙縫裡一字一句的蹦出:“譚曉蘇,你是不是見我堅持要留你在身邊生孩子就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喬少夫人的位置上去了?你也不拿面鏡子照照,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說這是一隻做過粗劣的風箏,這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好不好?是雄鷹懂不懂?”
譚曉蘇細嫩的脖子被喬非凡這用盡力道的大手給死死的掐住,原本順暢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而肚子裡的孩子好似也感覺到了媽媽此時的危險,居然也在肚子裡使勁的踢她,好似要提醒她趕緊反抗一般。
曉蘇抬起了自己的手,不過並不是去掰喬非凡掐住她脖子的手,而是把自己的雙手放在腹部上輕輕的撫摸著拍打著,想用這個動作讓肚子裡的孩子安靜下來。
如果,喬非凡願意這樣一直的掐下去,那麼就讓他這樣掐下去好了,如果他真的恨她恨到想要掐死她的地步,那麼,就讓他把她這樣掐死吧。
至少,這個時候掐死她,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裡,這樣,她死也可以把孩子帶走,至少,這樣死也不算是一種遺憾吧?
有人說初戀是一場最純粹的最不摻假的愛情,初戀是一場最單純最沒有虛偽的愛情,初戀也是一場最傻最天真最愚蠢的愛情,所以——
喬非凡是她的初戀,是她今生最傻最天真最愚蠢的那一場戀情,也是她投入最深交心最徹底的那一場戀情,六年前交付身心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給自己留一絲一毫迴旋的餘地。
所以,傻過天真過愚蠢過,如今,自己再因為當年的傻當年的天真當年的愚蠢而死在他的手裡,是不是,也是一種不幸中的萬幸?
憤怒中的喬非凡像是一頭喪失了理智的獅子,此時此刻完全沉浸在把淼淼幻想成風箏,而風箏又被譚曉蘇給完全撕裂成碎片當中,於是憤怒的力道就加大又加大,只想把這毀了淼淼的人也給撕裂成碎片一樣。
☆、我的孩子不如那隻風箏
是視線裡那一個蒼白的臉色逐漸成青紫色,是視線裡那一雙死死覆蓋在凸出的腹部上的手刺激了他,終於像是被人用一塊大大的石頭狠狠的把他混亂的頭給砸了一下,猛地清醒過來,隨即快速的把掐住譚曉蘇脖子的手撤離。
曉蘇整個人跌倒在沙發上,張開嘴巴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以前從來沒有覺得,空氣原來這麼的重要也這麼的美好。
隨著呼吸逐漸的正常,曉蘇的青紫色的臉逐漸的恢復成蒼白色,只是那被喬非凡狠狠打了一巴掌的臉頰依然還是有清晰的五指山。
喬非凡見她終於慢慢的恢復過來,隨即一聲不啃的蹲下身去把那破碎不堪的風箏撿起來,一個碎片一個碎片的撿著,好似珍寶一般。
“我一直以為你這樣強行的把我留在你身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