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咋著,我今兒這麼早接班兒,讓你們早點下班,還咋著。”老王的眼睛似乎永遠也睜不大,但是隻有在聊到網路遊戲的時候,他才會有激情,他的眼睛才會放光。負責維修的四個人每天都在廠裡四處轉悠,熟悉各工序裝置的構造和原理。老曹和陳揚這兩個人的身材一個比一個魁梧,只不過老曹是胖,而且胖得很可愛,而陳揚則顯得很壯,說來也怪,陳揚是第二批進入化工廠實習的人員,他們那一批的工作服和我們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工作服太小。我不知道是不是廠領導在定做衣服的時候,有點走極端了,我們第一批的人衣服都是太大了,穿起來像是唱京劇的,有的人還特意要了大號的,接過衣服穿起來,袖子還真像京劇裡面甩出來的水袖。陳揚的衣服著實笑了一些,和我們相反的是,他要的是最大號的,但是穿在他身上卻像是體型褲,兩條粗壯的大腿被裹得緊緊的,相信如果他要做一些稍稍劇烈的運動,恐怕這褲子就穿不得了。
“靠,老曹。”王亞偉每次見到老曹都很興奮,因為老曹和他有著同樣的嗜好,就是電腦和遊戲。
老曹面帶著微笑,胖胖的臉蛋兒笑起來像個彌勒佛。“靠,今天哥們踩屎了。”
王亞偉幸災樂禍的大笑,問怎麼了。老曹說,白天他和陳揚一起去原料廠房轉悠,他們那裡正在安裝滾輪皮帶,接過不知道是哪位大爺,在牆角拉了泡屎,不偏不正恰好被老曹踩個正著,還是陳揚聞到味道不對,才發現的。
王亞偉繼續大笑,說老曹夠倒黴。我笑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因為生產上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沒有和王亞偉交代太多,只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在回旅館的路上,我剛好碰見了化驗室的胡靈。她是個長著一副娃娃臉的可愛的女孩,說起話來嗓門很大,像是個小喇叭,聽起來是那樣的爽朗。我記得當時在化工廠實習的時候,我們幾個下夜班的男人躺在通鋪上,聊著這些女同事,我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胡靈是最可愛最漂亮的,於是我們便調侃,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追求她,她長得那麼可愛,眼睛很漂亮,而且她人也很開朗,一旦和女同事們聊起天來,總能在老遠便聽到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只是沒有機會和她接觸,甚至打個招呼,說句話也好啊。
這不是,今天老天就給了我和林尚超一個機會,林尚超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小聲說道,“阿瑞,整一句啊。”
我笑著,保持著自己的儀態,慢慢的和林尚超迎上去,“胡靈兒。”胡靈這才注意到我們,微笑著,兩隻大眼睛像是兩朵綻開的花兒,我再次聽到了她那銀鈴般的有些悅耳的聲音,“哎,你們下班啦。”
“是啊,你幹嘛去啊。”見我和胡靈打招呼,胡靈還應了聲,林尚超來了精神,他似乎覺得機會來了,就借我這個橋,和胡靈搭上話。說完,林尚超還刻意的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
“我去接孩子。”胡靈繼續說道。但是這句話讓我和林尚超一震,但是馬上又冷靜下來,林尚超斗膽繼續問道,“誰的啊,你親戚的啊。”
胡靈笑出了聲,那銀鈴般的爽朗笑聲聽起來真是舒服,但是接下來的話,讓我和林尚超徹底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徹底心涼了。
“啊,我鄰居的,他們孩子和我們孩子在一個幼兒園。”說完又和我們擺擺手,過了馬路。
我和林尚超相互對視了一下。我不再說話,林尚超怎麼也沒想明白,長得那麼小,那麼可愛的人怎麼能結婚了呢,而且孩子都有了,更甚者,孩子都上了幼兒園了。
第二天,這則新聞便在整個工廠的未婚年輕人中間傳開了,所有人幾乎都被震驚了,而且最後一句話都是反問句: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所有人都打消了之前的主意,而且是徹底打消了。
工廠開始籌備各工序聯動試運轉了,但是我們這前幾個工序一直存在問題,原料工序的機器裝置就經常無故停止運轉,這讓宋廠長和老蔣很是頭疼,召集來了從外公司顧來負責日常維修維護的所有電工,鉗工,堆在原料工序一天,也沒把那臺大裝置搞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宋廠長有些召集,讓焙燒窯點火,空體運轉。
我聽師傅說過,類似我們這種化工廠,只要焙燒窯點了火正常轉起來,通常情況下,就意味著這個工廠已經算是生產了。所以這是個很重要的環節。
那天剛好趕上是我的白班,在廠家師傅的指揮下,我和林尚超跑上跑下,那道煤氣管道的水閘一開,煤氣透過了煤氣管道,這才發現,由於氣壓不穩定,這煤氣管道下面的水封箱是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