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個字她咬得特重,語氣裡的絕然之氣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地刺進樑上君心口,他痛得俊臉一變,眉宇緊擰,卻是彎腰在她起身前按住她肩頭,沉鬱的質問:
“夏純,你是想廢了自己的腿嗎?你就這麼恨我,這麼厭惡我?”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夏純惱怒的衝他喊,抬手去抓他的手,她耳畔迴盪著他對那個女人說的那噁心的話,她胃裡什麼東西直往上湧。
“嘔!”
趁樑上君吃痛鬆開手時,她彎腰,把頭伸向床沿,對著床前的垃圾筒吐起來。
樑上君臉色驀地一白,高大的身軀重重地顫抖了下,擰緊了眉看著她把剛才吃的食物都吐在了垃圾筒裡。
他嘴角嚅動,喉嚨處卻像被什麼死死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夏純吐完後拿起床前小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漱口,而後抬起蒼白的小臉,淡漠地說:
“你走吧,看到你,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胃。”
樑上君雙手捏緊成拳,堅毅的唇抿得死緊。
在她心裡,他就髒到如此程度,只要見到他,她就會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夏純沒有多看他,她放下杯子,暗自調整自己的情緒,平息胃裡翻騰的東西,今晚的飯白吃了。
樑上君不語。
寂靜!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寂。
病房裡一切都是白的,白的牆,白的天花板,白的床單,白的被子,還有他和她一樣白得像一張紙的臉。
在這一切的白色裡,他所有的解釋都毫無意義,他的心便在這一片蒼白中生出一份恐慌來。
如果夏純一輩子都不能看見他,該怎麼辦?
他要怎麼辦?
“純純?”
他低低地喊,聲音低沉中滲進濃濃地痛楚,他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過,只除了她。
夏純在他滲著痛楚的輕喚裡感受到了那份恐慌,她身子又是一僵,鼻端發酸,卻不抬頭看他,她怕自己看他會再一次吐出來。
甚至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覺得胃裡不舒服了。
“你走吧!”
樑上君深邃的眸子落進絲絲黯然,彎腰,把套在垃圾簍裡的黑色垃圾袋繫上一個結,提起,轉身,離開病房。
夏純抬頭,他已經出了病房,她只看見病房的門被輕輕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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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甜甜回家,一開啟鞋櫃就發現裡面多了幾雙鞋子,還是男人的,她頓時變了臉色,再一聞,廚房裡好像有股焦味,還有什麼聲音,她一抬頭看見廚房裡濃煙滾滾,脫了鞋的她把腳鑽進一雙夾板鞋裡,飛快地衝進廚房,惱怒地罵:
“白子航,你這個混蛋,你在我家廚房做什麼?”
老天!
當她衝進廚房,看見她家廚房的狼藉模樣時,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白子航一臉狼狽的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炒鍋,那張平日俊美無雙的臉上還沾著鍋底灰。
看到她回來,他眼底閃過一抹尷尬,很快又恢復了自以為迷倒一片的招牌笑容,狹長的桃花眼掃過地上的狼藉,聳聳肩,瀟灑地說:
“我是好意,想要為自己的女人做一頓飯,可是這種太沒技術含量的活實在不適合我,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給家政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收拾。你回來得正好,我請你去吃燭光晚餐,然後我們再請你看一場電影,等我們回來,家裡就又幹淨了。”
“啊……”
許甜甜雙手捂耳厲聲尖叫!
“一生二回熟,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飯,那我明天再學。”
白子航似乎沒搞清許甜甜惱怒的根源。
“白子航,你立刻,馬上,利索的滾出我家,不許再來!”
許甜甜踩著地雷撲過來,白子航見狀急忙把鍋和鍋鏟放下,怕傷到她,只是他被她連拖帶拉的扔出了廚房。
“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許甜甜怒了,恨不得殺了他。
白子航一臉無辜,臉上的鍋底灰不僅不影響他的帥氣,加之他腰間繫著的圍裙,反而別有一番居家男人的味道。走漠我站夏。
“真的讓我走?”
他不太甘心,好看的眉頭微皺。
他可是準備了很多食材,平日在海港之家,見人家在廚做菜時輕鬆熟練,他也想自己試試。
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