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去挨著他坐下。溫碧遊將幾個水囊分給了大家,我舉起水囊喂白雲瑞喝水。
喝完水,我一處處仔細檢查他的傷口,都已經止了血,我還是看得心疼難耐,問他:“疼嗎?”
他搖搖頭說:“都是外傷,沒關係。都是我大意了,中了埋伏。”
我攥攥拳頭立志說:“我一定給你報仇。”
他微微一笑說:“怎麼報仇啊?殺了小郡主?”
我一愣。殺人?我從沒想過。
思索片刻,我轉身對著習習說:“習習姑娘,你可以收我為徒嗎?我想學那個鳳羽九天。”
習習笑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得少谷主檢查了才算。修習鳳羽九天是有要求的,第一就是開始修習一直要修過第十重,都必須是女兒身。第二就是修習者的體質問題了,這點尤其重要,體質不行的話,是女兒身也練不了。”
我微微一怔。這輕功還這麼挑人練啊,不知道我行不行。
火堆那邊的溫碧遊抬起頭淡淡看了這邊一眼,又添了根柴說:“你可以練,但是你要想好了,這個功夫從修習到成功要一直保持完璧。”
我羞惱地臉都紅了,嚷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既然說練了,自然就,自然就……”後邊的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其他人輕聲笑起來,我懊惱地轉頭看著白雲瑞。
白雲瑞連連說:“你不要看我啊,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我可要告訴你,有很聰慧的適合練功的,一年半載就可以學會,有的需要三年五載,有的需要十年八載,有的需要幾十年,有的一輩子都學不會,你覺得你屬於哪一種?”
啊?天啊,我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那邊溫碧遊看我囧的不行,適時開口說:“好了,抓緊時間休息,習習,你和夕顏一起給白雲瑞裹油布,半夜的時候,我們準備入谷。”
我聽到這裡趕緊咳嗽兩聲說:“碧遊哥哥……”
溫碧遊看看我說:“什麼話直說就行,他什麼也聽不到。”
我愕然看向一邊的吳起,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昏了過去。
“你們?什麼時候下的手啊?”我疑惑極了。
習習笑笑說:“我過來給你挑泡的時候啊,你記得不記得我在火上燎針尖了?”
我點點頭。
習習又說:“擔架一出發,他就開始沿途留訊號了。他用的是一種叫做十香子的引路粉,這種十香子相傳已經絕跡了,給十香子授粉的蟲子叫十香蟲,如果能夠採集十香子的時候同時捉到這株十香子附近的十香蟲,那麼粉到哪裡,蟲就可以追到哪裡,絕不會出錯。無論距離多遠,還有時間多久,都可以毫無差錯地追蹤到。”
我感慨道:“這簡直是十全十美的追蹤手法了,不過是不是這十香粉有特別的氣味,被你發覺了?”
習習搖頭說:“不是。這十香粉的味道極淡,接近於無。當時他們的血腥氣早就掩蓋了一切味道了,我可沒有十香蟲的鼻子,聞不出來。我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我比較瞭解十香粉的特性,用過十香粉之後,手上必定沾有粉末,當這些粉末遇到水之後,就會在沾有粉末的地方出現其中不同的顏色的斑點。我無意中瞧見這位吳起大哥,把自己身上傷口上的血往一隻手腕上抹,於是我就猜到這個手腕有蹊蹺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是十香粉呢?”我問。
“呵呵,這位吳大哥太傻了,他想用血覆蓋住手腕上的痕跡,但是忘記了血液中也有一大部分是水,所以不但沒覆蓋住,反而加重了,我一眼瞧了個仔細明白,不過裝作不知道罷了。”習習笑笑說,“少谷主也早就知道,比我知道的還早。”
我好奇地轉向溫碧遊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只淡淡回了一句說:“月亮谷有很多十香草,我自小就聞過這種味道,雖然淡,但是很特別,我早就聞出來了。”
末了他往這邊瞅瞅說:“白雲瑞也是知道的。”
我怔然,看著白雲瑞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你忘記了嗎?當初吳起雖在白家但是卻是郡王府侍衛的訊息,還是我告訴你的呢!當他殺出來幫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些端倪,本來嚴密的包圍網好像特意給我們留出來一個生門似的,而且,我們身上的傷勢看著重,其實都不在要害,好像他們只是要逼著我們快點逃跑,而且是逃到一個想當然的地方去。”
我心裡忽然竄上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來,臉色驟變,問道:“你是說月亮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