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從她叫他老大開始,從他叫她達令開始。如果此刻這樣進行下去,一定要浪費很多時間,所以,她調整了語氣,討好地叫他:“老~大!”
“幹哈?”他故意不領情,但是目光卻柔軟了。他聽不了這個單詞,尤其從肖未言那粉嘟嘟的小嘴裡發出這兩個字的音。他的心裡也酥軟了,但是笑意剛剛爬上嘴角就又再次跌落了下去。因為一輛車停在了他們不遠處,從車上下來了兩位女士,就奔他走過來。
肖未言循著左夫並不友好的目光看過去。年長的女士一襲披肩滑過肩膀散落在兩臂上,茶色的墨鏡擋住了她的目光,面板顯然經過很好的保養,略有鬆弛卻十分白嫩。年輕的女士在她左側半步以後,極盡照顧之能事,幫助開了車門還幫助把年長女士的手包向上提了提。
肖未言認人的能力很差,但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士她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和左夫拍了“永恆的愛情”的Titanic婚紗照的那個女孩!她現在穿著長風衣,衣服的樣式卻設計得如連衣裙一樣,穿在高挑的她的身上,越發覺得如此漂亮難當。肖未言看過這件衣服,掛在最奢華的櫥窗裡,義大利品牌,價格不菲。
兩位女士站定,左夫還是一言不發。年輕的女孩就笑吟吟的說:“左夫,你有朋友啊,給我們介紹一下啊!”
左夫無奈地轉向年老的女士,說:“媽,這是我的同學,肖未言。”又轉向肖未言,笑著說:“達令,這是我媽媽張惠芝女士。”
肖未言微笑,點頭說道:“阿姨好。”張惠芝女士還是高昂著頭,懶懶地發出一個鼻音“嗯”,算做了回應。
年輕女士見左夫並沒有介紹自己,就主動走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說:“我叫唐若林,左夫的同事。”然後又滿含深情地回望左夫,繼續道:“你們的同學關係真好,都叫達令呢!”
肖未言保持著笑臉,伸手握過去。唐若林的手柔軟得很。
“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左夫並不理睬唐若林,把手環到肖未言的肩上,擁著她離開。肖未言又一次驚訝了,剛才還對自己冷淡無比的左夫此刻竟然擺出這麼親暱的樣子。
在他們離開幾步遠,張惠芝女士的嘴裡發出幾個硬生生的字眼:“哼!又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妖精!”
兩個年輕的女孩當然不會明白這話的意思,明白這話的也只有左夫而已。而他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攬著肖未言上了自己的車。
“你的車?”肖未言打量了車內的一切。
“不是,你的!”左夫扭動車鑰匙,非常生氣地說。
“你怎麼了?怎麼喜怒無常的,早更了?”肖未言也來火了。
“小樣的,你知道還很多!別說話!”然後車子啟動,開了一段路後,他問:“去哪吃點東西?”
肖未言賭氣不說話。左夫斜睨了她一眼。說:
“問你呢,去哪吃飯?”
肖未言臉轉向另一側,賭氣道: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麼!”
左夫無奈地說:“你就不能不和我貧啊?!說,想吃什麼?”
未言沒好氣地回答:“冰淇淋!”
“咋不凍死你呢!去吃點熱乎的!”然後車子在馬達的啟動聲中上了車道,直接來了個急轉彎,拐進了一個比較清淨的街道里。
車子停在一個木頭風格的小店前。“木頭風格”是肖未言唯一能對這個小店的表述。不加裝飾的木頭豎著並排做的牆,門上還是橫著的木頭製作的牌匾,一塊寬寬的木頭上刻了“小洞天”三個字。肖未言甚至都不知道這裡面是中餐還是西餐,就跟隨左夫的腳步進了小店。
裡面的裝飾一樣以木頭為主,薄薄的木板在1。5米左右的高度上把空間隔離開來,形成錯落有致的地方。
“來了?”一個30多歲的女人走過來,稻穗樣子的燙髮,高高的個子,這樣的天氣裡卻穿著短衫,露出2寸左右的腰部。但是確實是面板白皙、沒有絲毫贅肉,似乎有這樣穿著的所有資本。
“嗯,娟姐,給我們來點熱乎的東西吧!”左夫禮貌地說,然後就推開蘆葦編成的“門”走了進去,肖未言回望娟姐,卻發現她的目光都落在左夫的身上,發覺有人注視才把目光抽回,向肖未言點頭然後抽身離去。
包間裡,沒人說話。
她伸長脖子看著沒有絲毫表情的他,叫了一聲:“老大?”
他不看她,用手指在桌子上彈鋼琴,等著服務員送來茶水。答道:“幹哈?”
她繼續,用了平時懇求